沈司检接到了电话。
得知赵越死亡的消息后,他慢慢仰靠在了椅子上,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窗外暗了下来,他忽然回神,起身拿起车钥匙匆忙往外走。
他回到了住处。
他从不认为这里是家,家应当是他和南秀的婚房,离婚了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开始在卧室里不断翻找,找上次喝醉后他还在看那本画册。
偷来的画册已经被他翻得卷了边,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压平,然后一页一页看过去。
一张图一张图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得心里空荡荡的。他让她受了那么久的委屈,又要怎么才能还得清。
离开住处后,他又像提线木偶一样开车来到了南秀家楼下,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近在耳畔,耳鸣的感觉缓和许多,心里也平静下来。挂掉电话后,他坐在楼下的椅子上等。
他想,如果南秀不肯来,他就这么一直等着。
至少,她还欠自己一次“认真谈谈”,不是么?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嘲笑自己的厚脸皮。
过了十几分钟,南秀出现在了他面前,又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沈司检攥起来的手慢慢放松,顿了顿,像好友间闲聊一样问她:“他回到原单位了吧?”
南秀:“嗯。”
沈司检又问:“那你们是……分开了?”
南秀语气轻快:“还不算在一起,所以也不叫分开吧。”
沈司检知道自己不需要再问“是不是在等他”、“如果等不到”之类的假设。她喜欢蒋林亭,所以只要他回来,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她不再喜欢自己,所以即使近在咫尺,也得不到她任何在意。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并肩坐着,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们这辈子就要这么错过了,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愚蠢,还有他曾带给她的诸多伤害。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不得不认命,不得不放手。
*
许静从车上下来准备进饭店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工人正站在梯子上拆盛洁的广告牌。
这个巨幅广告牌才在这栋大楼上挂了半年不到,倾斜的俏脸正对着她微笑。
最近几个月盛洁在网上的风评很差,工作室还发了退圈声明,许静倒也没那个闲心幸灾乐祸,短暂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今天是南秀的生日,蒋嘉特地为她准备了生日惊喜,还神秘兮兮地提前向许静透露:我想和南秀表白。
然后许静把本市最好的骨科医院的百度百科截图给他,上面有地址和电话号,并附言说:“考虑到蒋林亭回来后会打断你的腿,医院我已经帮你挑好了。”
蒋嘉只回了一句:不成功便成仁!
他坚持自己和堂哥是公平竞争,趁堂哥不在,正是他攻略南秀的好时机,于是脑洞大开,准备把自己藏进一个巨大的定制礼盒里,等南秀把盖子打开,他就会捧着蛋糕顶着这张帅气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反正吃饭的地点定在包厢,不会被路人拍到后送上头条……他还是要点脸的。
可惜计划还是泡汤了。
蒋林亭突然出现时,除了里应外合的苑苏文,其余人都很意外。他手上甚至还拿着行李,看得出是一下飞机就立刻赶过来了,人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气质更加坚毅锋利。
蒋林星回过神后狠狠揪了一下苑苏文的胳膊,小声说:“盒子里的蒋嘉怎么办?”
“我们……再把他推出去?”苑苏文憋笑道。
蒋林星看了一眼包厢角落半人高的礼盒,虽然知道蒋嘉的胡闹不会有什么结果,可看他连努力一把都来不及,还是忍不住同情了他几秒。
哥哥回来了,蒋林星也替她妈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