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和哥哥吵架的那一晚,罗槐月是真的委屈极了。对她不管不顾那么多年,现在凭什么要来插手她的婚事,她想嫁谁就嫁谁!
于是任性的后果就是,她现在真的骑虎难下,必须嫁给卫知南了。
卫知南知道这门亲事的时候,听说直接气昏厥,披头散发从病榻上爬起来,犹如厉鬼,恨不得杀了她。
“罗槐月,我一个断袖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这对疯子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而罗槐月只顾着气成耀,压根没想起他是哪号人。
比起她,或许卫知南才是这件事里最没有选择权的。因为他就像过去的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父亲的承认,可是瑞王眼中永远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
卫知南对他父亲的崇拜和敬畏几乎到了愚孝的地步,最后还是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接下了这门亲事。
他养了一堆男宠,想和罗槐月分居,然后各玩各的,可罗槐月才懒得理他。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和成耀逃婚私奔的事了。
“小溺,你就在这里等姐姐,不要乱动知道吗?”罗槐月今日穿了身石榴红色的长裙,乌黑鬓发斜插凤凰金簪,眉心还学着新妇缀了点朱砂,隆重打扮下,更显得娇颜明媚。
这一次,罗槐月故技重施,又借着带罗焕生出去玩的理由,甩开了罗府一堆人。
罗焕生很听她的话,乖乖点头。
罗槐月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按理来说,父母重男轻女,她应该恨这个弟弟的。可偏偏罗焕生从小到大实在是活得太惨了,她恨都很不起来。
从出生开始,罗焕生就一直在反反复复生病,每个月都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罗焕生的小字叫“小溺”,因为他出生时,哪怕躺在床上都脸色青紫,浑身发抖,皮肤不断冒出水珠寒气,宛如溺水征兆。罗府的人想着以毒攻毒,便取了“小溺”这个名。
每次回忆起,九年前襁褓里的婴儿因为窒息不得不吐出舌头,往上痛苦伸脖子的样子,罗槐月都心里发毛。
到第二年,这症状稍微好了点,可罗焕生又开始莫名其妙身上出现血痕。
第三年直接成了个哑巴。第五年更是平白无故就不能走路了,也是这段长久瘫痪在病床的时间,罗焕生喜欢上了看话本。
罗槐月从袖中拿出一串糖葫芦来,弯下身,用诱哄的语气说。“小溺,要是罗府的人问起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觉得无趣先下山回府了,知道吗。小溺,你帮姐姐这一次,姐姐以后就自由了。”
罗焕生接过糖葫芦,乌黑的眼睛清凌凌的,再一次很认真地重重点头。
罗槐月弯唇得意一笑,没再理这个哑巴弟弟,她提起裙摆,转身毫不犹豫往后山的禁地小跑去。
罗焕生把冰糖葫芦塞进嘴里,自己给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上去,从怀里拿出云歌新出的话本,安安静静,一边吃冰糖葫芦一边看书。
他早就习惯了孤独,所以一个人自娱自乐也能渡过很长的时间。
而另一边,圣人学府灵犀台。
今日刚笔试入选春风得意的少年弟子,马上在天赋上,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别说甲院了,上午测了五十余人,连一个乙院弟子都还没出!
“这是怎么回事?”方玉泉作为一个神农院的人,都惊讶了,皱着眉头:“这里可是云歌啊,卫国这么一个大国,没道理乙院都选不出几个人啊。”
施溪对于五国术士的天赋没什么概念,于是偏头问他:“你觉得圣人学府乙院的要求标准是什么?”
方玉泉:“十五岁入门儒道吧我就是十五岁入门农家一阶【枯荣境】的。”他按住了翘起的尾巴,装模作样谦虚说:“不过我在神农院完全算不上最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