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什么冠军戒指之类的东西?

二零二几年的比赛这么时髦?

“什么戒指?也不知道打开给我看看!”他大声道,“快打开给我看看!”

傅应飞若有所感地朝许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让负责封盒坑的师傅把水泥坑给填上了,金牌和戒指全被封在里面。

许鹤看得鬼火直冒。

“你得给我看一眼啊!急死人了。”

他一边对着傅应飞骂骂咧咧,一边仗着对方看不见,对着傅应飞的口袋扒拉,“你不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的道歉礼物值不值钱。”

扒着扒着,余光忽然瞟见一抹亮色。

傅应飞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

许鹤:?

结婚了?啥时候?

怎么没和对象一起来扫墓?

他忽略心理一点微小的不自在,站在一边直盒坑完全封好。

师傅问:“小伙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傅应飞说:“他家里没别人了。”

“哦哦,那你是他朋友喽?”

傅应飞沉默半晌,否认,“算是家属。”

许鹤想到那枚放到自己骨灰盒边上的戒指,还有傅应飞无名指上带着的那一枚,一时间如遭雷劈。

他又不傻,再怎么巧合也不可能巧合成这个样子吧?

傅应飞和师傅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过来。

“那你节哀啊。”

“嗯。”

“烧给家属和伴侣的纸钱有这种一万块钱起步300万面值的,还有那种四层大house,保证能在下面过得舒舒服服,买吗?”

许鹤脑瓜子嗡嗡作响,顾不上纠正傅应飞是家属的说法,冲上去对着他的耳朵撕心裂肺地喊,“别买!他骗你钱!!!”

喊完这句,许鹤忽然睁开眼睛,急促地咳喘起来。

睡在边上的傅应飞骤然惊醒,条件反射伸手去摸许鹤的额头,滚烫。

人在连续短促咳嗽的时候几乎吸不进气。

许鹤本能抓住傅应飞的衣领,伏在对方肩膀上抽气,他想深呼吸,但是完全做不到缓缓吐气。

半口气才吸进肺里就被急促的咳出来。再之后,吸气就变成了抽气声。

车上的人纷纷被惊醒。

柏函站起来,“都坐好!别围过去,司机停车开常温的空调,快!”

指令一个字一个字窜到脑子里,许鹤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抓住傅应飞的左手胡乱摸了一通。

没什么狗屁戒指。

不是做梦。

“要尿检的,不能吸药,傅应飞,包里拿个甘草片。”许鹤的话断断续续,甘草片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嘴里。

慌乱间,他听见吧嗒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许鹤来不及细想,含着又苦又甜的甘草片,尽力压住咳嗽,开始深呼吸。

气息逐渐平缓,喉咙里那种有人拿着根羽毛挠气管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柏函递过来一个水杯喝和一个温度计,“等嘴里的温度下去了量一下。”

“嗯。”许鹤闷声应下,脚往前一伸,踩到个滑溜溜硬邦邦的东西。

好像是手机。

谁手机掉了?

许鹤弯腰去捡,坐在边上的王一民哪敢干看着,蹭得站起来,“你别动!我来!”

王一民大跨步蹲下,伸手一够,从许鹤前座的底下掏出了纯黑色的手机。他按开一看,小许队的照片引入眼帘。

少年的眼睛里有光,面色被脸颊上粘着的金色彩纸衬托得像刚下凡不谙世事的小神仙。

拍照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