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扑腾的心脏这会儿已经跳到喉间,昏暗中感觉到那人慢慢从门口探出身子,裴烟瞪大双眸,背在身后的双手摸到玄关处鞋柜上的一只高跟鞋。
就在她准备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之际,就听头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穿的那么少?”
裴烟一下丢掉手中的高跟鞋,抬起双手抓住骆羿川的手臂,旋即狠狠撇开,“骆羿川,你想吓死我吗?”
探出身子打开玄关处的灯,看到躲在门后,只探出一半身子的骆羿川,裴烟咬着牙一脸恼怒的看着他,“大白天的回公寓也不回我信息,回了公寓还要吓人。”
裴烟当真被吓坏了,这会儿眼眶都是红的。
骆羿川看的心疼,开口说了句抱歉,嗓子哑的几乎不成音。
裴烟红着眼眶抬起头看向往日一脸冷肃,此刻却满是疲倦的骆羿川,低声开口道,“你怎么了?”
少女带着哭腔的柔软话语声一下击中骆羿川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展开手臂把人揽进怀中,骆羿川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见,深吸一口气闻见熟悉的茉莉花香气,内心的暴躁终于被缓缓压了下去。
骆羿川,“今天我知道了很多事。”
被抱得紧紧的裴烟不敢动弹,听到骆羿川说的话,裴烟‘嗯’了声,语调上扬,满脑子的都是疑惑,“老头子说你一大早就被人接走了,是因为这个吗?”
骆羿川应了声,他没说上辈子发生的事,而是将席安澜的事说了一遍。
裴烟心里有鬼,眼神往上瞟了眼,抬起手在他背上轻拍,“‘裴烟’告诉你席教授是你的父亲,她有证据吗?”
骆羿川摇头。
他对自己的身世没有兴趣,对他来说,父亲不过是旁人口中的代名词罢了。
在他前后两世的生活中,四十多年的日日夜夜里,父亲这个角色的身影从未出现在他的眼前。
骆羿川清楚自己自己年幼时期同学说自己是个没有父亲要的野孩子,年幼时期的他因此打伤过不少人,学校找到他的母亲,在校被母亲教训了一顿,回家后又让骆管家罚站了一整夜。
父亲对于骆羿川来说是个恶意满满的童年阴影,如今却有人告知他他那所谓的父亲又出现了。
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骆羿川哑声开口道,“我不相信他还在,母亲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裴烟在他的脊背上轻抚两下,道,“阿骆,遵从你的内心。”
骆羿川没有再回应,他抱着裴烟在玄关处站了许久,直到门外的寒风吹得裴烟身体轻颤,骆羿川这才回过神来,将裴烟拉进家门,伸手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的暖气没有断过,寒风不再往身上吹后裴烟这才缓过劲来。
不好意思推开骆羿川的怀抱,裴烟小声开口道,“除了这件事,她还说了什么吗?”
骆羿川摇头,黑色的眸子看着她的脸,好半晌才开口道,“一点都不像。”
“什么?”裴烟面露疑惑。
骆羿川抬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抚,道,“即便她把脸整成了你的样子,也还是一点都不像你。”
裴烟闻言轻吁一口气。
她以为骆羿川看到了席安澜的长相,他们二人长相确实不同,只是一双眼睛太过于相似,任何人看到他们的眼睛,都会毫不犹豫的说两人一定是父子。
嘴角勾起一抹笑,裴烟笑道,“世界上只有一个我,即便她再怎么模仿,也都模仿不了我的气质。”
骆羿川低声应了声,他终于松开揽着裴烟腰身的手,拉起裴烟的小手走进客厅。
公寓里很是安静,骆羿川打开百叶窗,一眼就看到对面席安澜的屋子这会儿也打开了窗户。
席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