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电话那端就没了声响,骆羿川捏着手机的手指稍稍收紧,只听他沉吟了一下,道,“公司刚起步没多久,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不意外的听到了拒绝的回答,裴烟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做出回应的时候,语气中的低落有多强烈。

裴烟,“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梦见小时候过年你陪我一块儿看烟花的场景了。”

把刚才在客厅睡着后的梦境告诉骆羿川,裴烟低头看了眼自己此刻坐的地毯。

复杂华丽的花纹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繁重。

地毯是原主选的,不得不说十分对她的胃口。

因为太过于关注手边的地毯,裴烟只隐约听到骆羿川似乎说了些什么,只是她的注意力被分散,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答的骆羿川忽然听到裴烟问了句‘什么’后,他望向窗外昏沉的夜晚的眼眸一沉,旋即开口道,“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裴烟张嘴还想说点什么,骆羿川那边就已经把电话挂上了。

也不知是哪一扇窗户没关紧,屋外突如其来的狂风让裴烟冻得浑身一哆嗦,抓着手机就往卧室里跑去。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裴烟回到裴家,这才感觉到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年味。

京城的年年味十足,光是街头贩卖的门对和瓜果就让裴烟看花了眼。

裴父站在她的身边,视线并没有放在周边的食品上,他对这些小摊贩向来不感兴趣,要不是女儿闹着要出门,这会儿他应该正在书房训人才对。

看到裴烟拿起一副门对,裴父再次低声开口,“那小子让你去海市肯定图谋不轨,当时你怎么就答应了。”

父女二人拢共出门不到半小时,裴父嘴里关于骆羿川的话题就不少于二十分钟。

裴烟左右瞧着门对不错,正在扫码付款,听到裴父嘴里的碎碎念,一双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

给卖家转了账,裴烟将打包好的门对塞进裴父怀中,就听她小声抱怨道,“老头儿,你是更年期到了吗?”

裴父还未说完的话一下被怼了回去。

默默咽下刚到嘴边的话,裴父瞪了一眼打小就被自己宠坏的女儿,见她又要跑去隔壁摊,赶紧腾出手抓住了她的后衣领。

裴父,“别总想着转开话题,今天你要是不把那小子的所作所为说明白,就别想回家去!”

裴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正好,我公寓的隔壁来了新邻居,手艺不错,还邀请我去他家一块儿过年呢。”

裴父闻言心下警铃大作。

裴父,“什么新邻居,男的女的,搬来多久了,邀请你去一块儿过年,不论男女都没安好心!”

裴烟一早就猜到裴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啃咬了一口刚刚从路过的小贩手中买的糖葫芦,被里头的山楂酸的眯起一双杏眼。

裴烟,“放心吧,人家是Q大教授,人好着呢。”

裴父面露嫌弃,“是教授就都是好人了?那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现在不也还是变成那样了?”

放下手中的糖葫芦,裴烟不再一脸好奇地去观看路边摊。

她将裴父带到一处稍微僻静的角落中,看到裴父面上露出一抹尴尬,她看着他的双眸,低声开口道,“老头儿,阿骆没你想的那么差。”

这一点裴父心里知晓。

从小骆羿川就和常人不同,他更聪明更成熟,只是不论他如何聪明,也不该把那些聪明劲放在他女儿身上。

“烟烟,你听爸爸的,骆羿川那小子不是什么善茬,你要是想过好日子,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裴父语重心长的话语让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