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萤起身,往门口迈去?。

沈长?策靠在门边,她开门的瞬间便察觉到了,差点站起来,又想到刚说的伤口疼,一时没动。

他一手仍然捂着,另一只手朝她伸去?,弱弱道:“夫人……可以?让我进去?吗?”

江雪萤见他不像有什么大事,松了口气,不过仍是将他扶进屋,让他在椅子上坐着。

见她转身想走,沈长?策一下拉着她的手。

“别?走……夫人。”

江雪萤淡淡道:“我去?拿药。”

“不用?麻烦,我已经好多了。”

见她不说话,沈长?策拉着她的手也不敢松,怕人一走就哄不回来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长?策果断认错:“夫人,我不是故意调查,也不是故意瞒你,我怕你不愿让我知晓,担心你生气,所以?一直没敢说。”

“他们作恶多端,我也不想轻易绕过,便在暗中布局,给?他们使绊子。”

“把景安送去?南山,也是我的主意,在江府不好看顾,只能设法带出,才好保护。”

“夫人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夫人,夫人别?生气好不好。”

她不跟他闹,还关心他,反而让他不安,仿佛她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给?他一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我没生气。”

沈长?策一愣,而后听她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早些带他们离开江府,便让他们少受一点罪。没有与我说,也有你自己的顾虑,毕竟我也一直瞒着你,怕你不喜欢我的身份,觉得我是冒名顶替的假货。”

“我都能想明白?,可就是不知要如?何面对你,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我总是这样胆小怯懦,又总是莫名奇妙有许多情绪。”

她也不知她怎么了,如?今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可她又觉得患得患失。

沈长?策伸出手,轻轻碰上她的面颊。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这个人,从未在意过你的身份,夫人也不是冒名顶替的,是上苍赐予我最大的恩泽。”

“夫人心思细腻,总是为旁人思虑周全,可怎么不多为自己想想。纵然我是为你好,但我确实瞒了你,夫人生气、委屈都是正常的,不用?那般苛责自己。”

“在我面前,夫人不必时时端庄自持,可以?纵情任性些,我都会喜欢。”

情之所钟,并?非因为乖巧。即便离经叛道,纵情恣意,亦会待你如?初,视若珍宝。

否则,便不是真正的爱。

真心,从来没有世?人想得那般浅薄。

江雪萤怔怔地看着他,一滴泪悄然滑落,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踏实过。

“殿下……”

她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昏黑,不得不伸手撑着他,勉强站稳,不过没一会儿,又彻底失了意识。

“阿莹?!”

“来人!快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请来,在里?面给?江雪萤诊脉。

沈长?策这才从明巧那儿知道,原来在他回来之前,她也晕倒过。

“王妃那时日日食欲不振,夜里?也总睡不好,精神不济,不过自殿下回来,王妃情况便好了许多,想来是不愿让殿下担心,才一直没说。”

现在知道这些都晚了,沈长?策没指责她们服侍不尽心,他日日与夫人待在一起,也未曾看出端倪,他亦有错。

大夫把完脉,将方才施的针也尽数取下,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回过身朝沈长?策道喜。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王妃有身孕了!”

什么?!

沈长?策身形骤然凝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