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森莞尔：“原来你也很在乎形象啊。”

李斑斓摇了摇头：“我都来打这份工了，倒是不怕出风头，主要是为你考虑。”

“此话怎讲？”

“你想想，跟一个小丑走在街上，是不是很拉风？回头率百分之二百吧！”

林沐森想了想那画面，瞬间满脸黑线，从口袋里掏出湿巾递给李斑斓。

“......算了，你还是擦掉吧。”

李斑斓接过湿巾，慢慢擦着脸上的油彩。夸张的笑容逐渐褪去，还原成林沐森熟悉的样子。

擦到一半，李斑斓忽然停下，若有所思道：“其实，我挺喜欢扮小丑的。”

“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逗别人开心，自己也会一直开心。”

林沐森呆呆地看着李斑斓，她半张脸已经恢复正常，另一侧还带着妆。一边面无表情，一边的笑容弧度却上扬到腮边，看起来极其不对称。

小丑妆容夸张又搞笑，可以藏住所有情绪。无论做什么表情，都会被笑脸遮盖。

唯一能展现情绪的地方大概就是眼睛了，但是，大家都只在意小丑能不能带来快乐，又有谁会盯着他们的眼睛看呢？

如果小丑是李斑斓，那么林沐森会的。

被男孩指着鼻子骂丑八怪的时候，李斑斓流露出的那个眼神，他永远不会忘记。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还是很伤心的吧？

只不过，小丑脸上永远都是笑容。

林沐森终于明白了，李斑斓想要的是什么。

藏在面具之后尽情释放，带给别人快乐的同时，忘掉自己的忧愁。

顺便，再赚点钱。

林沐森还在出神，李斑斓已经卸完妆，忽然嘿嘿一笑。

“其实我刚才撒谎了，我平时没什么包袱，但在你面前，好像还是有点。”

李斑斓摘下爆炸头假发，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林沐森怕李斑斓吹风着凉，赶紧脱下外套盖在她脑袋上，护着她出了门。

两人走到电动车旁边，林沐森开口了。

“李斑斓，这次我来载你吧。”

李斑斓眼里有了笑意：“哦？真不错，我也想试试被人载的滋味，但是我很沉的哈哈哈......”

“没事，我骑得动。”

林沐森准备启动电动车，试图把锅放在脚下，可惜体积太大根本放不开，李斑斓自告奋勇搬了起来。

“我来吧，你放心骑车就好。”

大锅横在两人中间，电动车被压得歪歪扭扭，林沐森不禁有些担心：“小心点，别摔了......”

李斑斓把锅抱得更紧了些：“放心，我力气大，肯定摔不了！”

林沐森的声音忽然提高：“李斑斓，我不是说锅，我是说你。”

李斑斓心底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林沐森怕她摔着，怎么都不肯开快，李斑斓很快就开始抱怨。

“你这速度，好像比蜗牛还慢呢。”

“哦，那我快一点？”

李斑斓忽然笑了，趁林沐森没发觉，悄悄揪住了他的衣襟。

“不用，慢慢的也不错，还可以看看风景。”

李斑斓陶醉地欣赏着夜景，好久都没开口，林沐森心里慌了。

他正骑着车，没办法回头看李斑斓的表情。

他害怕她的快乐只是表象，害怕她此刻正坐在后座上悄悄流着泪，自己却浑然不觉。

“李斑斓......”

“嗯？”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烦心事，记得和我说。”

林沐森说话笨笨的，却怎么都不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