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床上去,怀里的人突然停住,她攀上他的脖颈,附在他的耳边,声音清幽飘忽:“我没有害怕......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不相信,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在他错愕之际,温隐忽然使劲将他从窗沿推了下去。

暴雨很大,楚修南仰躺在泥泞的草地上,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头尖锐的撕裂感,他想他应该没有摔碎心脏,可为什么会那么疼?雨水模糊视线,三楼的窗口里,他喜欢的女孩面色苍白,双目无情无神,她只看了自己一眼,没有任何表情,随即转身跑开,白色纱帘飘扬的窗内,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那夜温隐大喊大叫,疯了一般要冲出精神病院去找赵蓓丝,力气之大,好几个医生护士也没按住她,最后打了镇定才勉强让她安静下来,一关就是好几天。

从三楼跌落,楚修南当晚被送进了医院,坠楼挫伤加脑震荡,他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七天。 林月在病床前眼泪都快流干了才等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苏醒,当他睁开双眼,瞧见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父亲时不由自主皱了眉头。

哪怕小时候被家族围剿,举步维艰之时,楚卢也始终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无论何时保持镇定是他的人生准则,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因为独子差点死掉吗?

父母追问坠落原因,他淡淡解释,是自己在雨夜爬窗想去见温隐,不小心失足坠落。

林月直骂他是被温家那个精神病女儿下了降头,那女孩到底哪里好,怎么从小到大眼睛跟糊了胶水似的非得粘她身上。

温隐究竟哪里好?

她哪里都好,除了不爱他。

跟母亲的哭天抢地不同,楚父始终保持着缄默,面色阴了又沉,沉了又阴,只抛下句:“如果你还想你要你这条命,离那个精神病远点。”

话虽如此,楚修南出院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精神病院,不必翻窗而是在白天光明正大的探望。近日阴雨绵绵,即使病房内没有窗帘也得不见几丝天光。

楚修南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凄厉嘶吼拼命挣扎抗拒着吃药打针的女孩,睁大的眸子难以置信的从那张苍白癫狂的脸上定了定,他才仿若被抽了脊髓一般瘫软倒在门框上。

他的阿隐,疯了。

一个月后,楚家书房内,楚卢狠狠将茶杯砸向对面,强烈的气愤使他胸口不住起伏。这个逆子,居然将志愿填到了本市大学,拿着全市第一的成绩放着最好的学校不读,填到了本市,还始终瞒着他,通知书都寄到家里了他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