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母和她妈妈已经谈判好了从厨房出来。江母面色不佳,带着两分忧愁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眼下的节口,江母也不想用权势跟温家耗,自己宝贝女儿高考前不能受影响才是最重要的。
孙虹拍着胸脯保证:“咱们有句老话,有一有二没再三,你们以后啊,也不用上门,我们也不会去找你。我们家也是个厚道人家,这事儿啊,放心吧,我们一句话都不会乱说。就当啊,你家千金和我家温隐在学校玩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言辞仁慈,仿佛给了莫大的施舍。
江父见两人谈好了,也起身客气道:“我也相信你们家,你们的女儿很优秀,能教出她的父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本来这次我是想喊意夕过来好好道个歉的,但是没办法,高三学习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等高考完以后,我再喊她过来。”
听到这,孙虹摆手道:“学生就该好好学校嘛,你们家女儿学校成绩那么好,肯定就是清北了,好好学,不用分心。”
温隐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便知厨房里她们谈判了个多么可观的数字。
果不其然,送走了江家后,孙虹往沙发里一躺,二郎腿一翘便开始炫耀道:“你知道刚刚你妈多厉害,又加了十万,她连嘴都不敢还。哎哟,还好推你的是富家女,这要是个穷鬼,还不晓得有多倒霉。”
厨房的灯用了快一年,忽明忽暗,温隐听着妈妈洋洋得意的话盯着那边,一闪,一暗,一暗,一闪,终于,灯坏了。
太阳落了又起,月亮起了又落。
43 你才脏
日近黄昏,斜阳落在路边一棵野梨树上,透过树影婆娑洒落映照在树下睡觉的女人身上。
“啪嗒。”
熟透腐烂的野梨掉落在土里,女人高兴极了,伸出手刚要够上,一个拐杖却将它扫到一边。
疯女人看着来人,笑得更加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来了。
“阿姨,那个坏了,不能吃。”温隐抬头看了眼梨树,脱下外套铺在地上,用拐杖打落一个个梨子。
废弃的厂房里,温隐和疯女人坐在高高摞起的硬纸板上吃着梨子,女人边吃边神色担忧的看着她的左腿,紧张道:“痛......”
“不痛了。”温隐笑笑。
她其实并没有得失语症,她虽然精神恍惚,但醒来便能说话。一开始她只是单纯感到疲倦厌烦不想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说被欺负是活该的妈妈哭诉。可当她听到医生说她因为受了刺激得了失语症后,她妈妈哭喊着向江家父母说她家女儿出了问题,最后几个月怎么上学啊。
对啊,即将高考,腿摔伤了可以拄着拐杖去上课,可是受到刺激就只能在家静养了。她想逃避,逃避这些被欺凌的生活。
“可是,阿姨你知道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那过去了的,都会成为美好的怀念。阿姨,我装作不能说话,是想逃避,可是有一个叔叔跟我说,乌云遮盖不了太阳,风雨都是暂时的,终有一日太阳会属于你。你也是,我也是。太阳会照耀到我们的。”
啃着梨子的女人微微一怔,半晌,她也跟着念到:“太阳......”她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外皮脏兮兮的一颗糖递给温隐。“给你的,太阳会有的,孩子会回来的。”
温隐接过糖,撕开包装纸含着那味甜含糊说:“所以我就不逃避了,明天我就‘好了’,我就回学校去,好好复习一下,我成绩没问题的话可以考个本科,我要去西南,我有一个妹妹,约好的。我专业选中文或者传媒什么的,这样说不定可以认识几个记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