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儿子言语行为都透露出诡异,楚卢仔细回想他往年近日的性格行为,试图找个缘由,可思来想去,方才惊觉父不知子,他太过早慧,让他安心的同时也丧失了父子之间该有的情感交流。

却见楚修南径直走到高柜前,抽出最底层的抽屉,摸出一个小瓶,借着月色在看清这物件之时,即使是楚卢也不免惊愕瞪圆了双眼。

“大伯那件事,是我帮的你。”暗色中,少年淡漠地开口,没有半分起伏。

楚卢腾然站起,负手而立,孩子尚未毕业,纵使他再怎么少年老成,作为父亲的私心还是不愿意让他参与进来这些见不得光,腌臜诡谲之事。为时尚早,实在是太早了!

“如果可以......我是不愿意你做的。”

“我还是做了,不是吗?爸,不必愧疚,咱们家踏上这条路,没谁的手会是干净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我帮了你,以后你就该帮我了。”楚修南将瓶子随手扔向父亲,动作干净利落。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现在的都是他以后的,谈何帮?楚修南的话透露着一丝不对劲,楚卢细想下开口问询:“你做了什么?”

月光之下,少年眉目如画,唯独一双眸子凌厉到渗人,“现在我还没怎么做,将来就不一定了。”

经过元旦晚会的那件事后,温隐算是彻底沦为了班上人眼中的疯子,神经病。平常的碰撞踩脚已是小事,砸排球、篮球羽毛球也是家常便饭,关学校仓库早已习惯。而赵蓓丝的报复来的像小刀子割肉,漫长又痛苦。

好好在路上走着背后就是突如其来的一脚,紧接着就是各种物品往身上砸的痛楚。她的背上没有长眼睛,连续一个月后,她的身上已经是青紫遍布,隐隐几处渗着血。终于有一天,她承受不住高烧在家逃避了一天课,生病的时刻,成了她少有的宁静。

回到学校后,又是家常便饭的欺凌。跟赵蓓丝关系要好的几个人更是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一人一拳锤死她......从被欺凌的人身上获得快感,好像是人类永恒不变的主题,除了江意夕。

她们的故事她也听说过,从幼儿园就认识的好朋友,形影不离,甚至两人都住同一个小区,你家是我家,我家是你家。

跟其他出手的人相比,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淡然的看着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这在温隐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道她是不屑,还是不忍。

纵使如此,温隐也对她多出了两分好感。人在周围尽是恶鬼豺狼时,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她都会下意识的把她当做黑暗背后藏着的微光。

一月底放假的前一天,温隐终于结束了这漫长又折磨的上学期,最后一天的大扫除别人面对灰尘飞扬的教室都是一脸深恶痛绝,唯有温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时不时看一下手表,倒数着时间。

38 最后一天

到该倒垃圾的时候,没让愿意去,温隐二话没说主动过去提过了垃圾桶,倒不是她想出这个风头,而是心里盘算着倒完垃圾就可以回家了。

她一刻都不想要在这里待。

她提着垃圾,正准备下楼时,背后突然感到一股力。

“啊!”从楼梯一节节滚落,温隐瘫坐在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疼。一层层阴影从上面照了下来,听到动静上面很快围满了人。她晃了晃头,这一次她鼓起勇气抬头去看那些围视自己的目光,男男女女的同学乌泱泱挨在一起,她不知道推她的到底是谁,亦或是那里所有人都想要伸出那一双手,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奇,惊讶,以及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们在兴奋什么?

兴奋一个和自己同窗两年多普通同学的惨状吗?还是,一个人狼狈的样子能够激起他们内心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