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估量了下距离,赞同了她的方法。两个人调整了泳姿,随着海浪回流,但陈厉显然方向感不佳,慢慢倒斜了过去,没法子温隐只好拉着他的手,一点点往后划着。
等到岛民们拿着绳子游泳圈过来,方才把两人够了上去。
陈如晚吓的哇哇大哭,抱着陈厉怎么也不撒手:“你就那么恨妈妈吗?你要是真的恨我,妈走就是了,妈可以偷偷看你,你别干傻事啊。”
女人浑身颤抖,哭得不能自已。陈厉想动一动,发现完全挣扎不开,他浑身湿透了,母亲的怀抱格外温暖,一时也不太想动了,僵硬着伸出手抱住她,低低唤了声:“妈。”
陈如晚身体顿时僵住,满眼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孩子,你再说一遍。”
“妈。”
“诶!”
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道的陈厉想开了许多,虽然陌生,但也不再那么排斥陈如晚了,血缘总会在冥冥中吸引住人。
他意识到,如果出了意外会为你大哭的恐怕就是你的亲人了。
另一头的温隐裹着毛巾瑟瑟发抖,眼前母子情深,往后海域一望无垠,她默默转身面对着蔚蓝大海凝视良久。
夜幕降临时,陈如晚特地花钱在岛上请了几桌宴席感谢今日前来帮忙的岛民,温隐喝不了酒,也不喜欢嘈杂的环境,抱着一袋子小鱼干坐在外面的礁石上,听着黑夜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地为席,天为被,如果不长潮的话应该很惬意。
“你吃那么点就饱了吗?”
陈厉的轮廓缓缓在夜色中勾勒出来,他坐在她的身旁,递过去一瓶巧克力牛奶:“热过的,你在海里漂了好久,晚上还是不要吹风了。”
“没事,夏天就应该吹海风,这里的海风比c市的舒服。”
“是吗?”陈厉闭上眼,只觉这里好像更凉快一点,“温隐。”
“嗯?”
他笑了下,戏谑道:“没想到你游泳那么好,看来也不是运动细胞为零。”
“从小就会,以前我家小区对面开的游泳馆,小时候暑假我妈要照顾弟弟嫌我烦,就把我扔进去学游泳,一待就是一整天,教练说我很有天分的,要是能够培养......算了,浪费钱。”
“所以你今天一直对着大海发呆是遗憾未能成为游泳健将吗?”
“不,其实我喜欢画画。”她摇头,“我是在想如果我妈在这儿,她会抱着我哭吗?”
她今天上岸后给妈妈打了电话,不巧的是弟弟骑自行车摔伤了,医院人太多,敷衍两句就挂了。
“每个母亲都会抱着孩子哭吧。”
“应该吧。”
“对了。”有件事陈厉感到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上次你在码头不是一直往这边瞟吗?再说了,我觉得你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家出走打黑工或者直接自杀。”
“怎么可能自杀......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梅州岛,那里更大?这里荒芜多了。”
温隐微微笑道:“更大人也更多呀,你既然找个地方躲,肯定不想听火腿花生甘蔗汁的声音。其实我也是碰运气啦,不得不说,作为你的同桌我还是了解你的,说吧,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伸出一只手,手心是一块她最爱吃的牛奶巧克力,“以身相许如何?”
“真不怕妈听见,人家会以为我另有目的才上来找你的。”她攘了攘他,半开玩笑道。
“难道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吗?”
她侧过头,对上他星星碎碎的眸子,夜空之下,海浪翻涌,他们眼中只有对方。
“有。”
“陈厉,我们一起去西南吧。”抛却她的痛苦,他的不堪,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