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辛墨没有应答,见女人已经熟睡不再能问得出话,他起身走到卫生间,极其厌恶的擦掉女人刚刚吻过他的嘴唇。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金色的光芒照在海面,也照在酒店的大床上。宿醉还有些头疼,昨夜的红色晚礼服还完完整整地贴在自己身上,再扫视四周,不见方辛墨的身影......这个人居然没趁她喝醉了碰她。

她撑起身子,苦涩一笑。真难得,还有温柔对她的人。

脱下皱巴巴的晚礼服,去洗了澡,穿着浴袍出来走至阳台。似有一阵不经意的风吹拂过,胸前的蝴蝶仿佛动了动,要振翅起飞。

她的胸前被刻过两次不堪入目的字样,只有这只蝴蝶是她自己主动纹的。18岁刚出国的她以为,这只蝴蝶遮盖住不堪回首的过往。

赵漫熟练地从手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看着窗外海浪滚滚,忽然没由来的想起,几年前为了学习表演看过的一部叫欲望号街车的电影,情节记不清了,唯有电影结束时一句台词,令她深刻至今。

“不管你是谁,我总会依赖陌生人的好意。”

风吹草低,白鹭山庄的景物如画,皆沐浴在清冽朦胧的朝露中。

温隐同沐浴在晨光中,支起画板,一笔一笔勾勒绘画远处景色。

楚修南静静坐在她的身后为她梳弄长发,间隙抬眸,瞥向画板上的油彩鲜亮,灵动生趣,他很少看见温隐绘画彩色,特别是斑斓的景色,对他而言这比黑白线条令人舒心多了。

195白鹭山庄

温隐抬头,视线中多了一面镜子,才注意到他为她梳的麻花辫,婉约柔美,蓬松斜斜落在胸前。

“好看吗?”

温隐点点头,记起来上次在西南边境,他给自己梳得发型也是信手拈来。

“你还挺会梳头发的。”她道。

“习惯了。”楚修南笑了笑,“以前在疗养院的时候,经常给你梳。哪怕是生病,我也希望你能体面整洁些。别说,为你梳妆打扮难度还挺大。有时梳着梳着,反手就是一拳过来了。”

“......我老打你吗?”

“不止是打。”说到这儿楚修南语气立马染上了几分委屈,“看到什么就往我身上砸,猝不及防就会被你咬一口,甚至有时候半夜窒息醒过来,你坐在我身上要掐死我......可是没有办法,你生病了,照顾病人注定就是要面对这些艰辛的。就算东西砸在身上再疼,我也心甘情愿,毕竟身上再疼,也抵不过被抛弃时的万箭穿心。”

他垂下眼眸,仔细观察着女人黯淡的表情,发现她眼底掠过一丝愧疚时才愉悦的勾了勾唇,俯在她耳边恶劣的吐息:“没事,反正我都在床上讨回来了。”

“你!”

她扬手就要捶过去,反被他捏住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去。

临近中午。

一辆玛莎拉蒂MC12降低了速度缓缓驶入白鹭山庄,早在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赶忙迎了上去,递上准备好的皮草披肩。

“大小姐。”

一双银色高跟鞋踩在地面,楚修容接过皮草披肩搭在身上,摘下墨镜,眸光冷凝扫过,淡声开口:“修南来了?”

工作人员点头回道:“是,楚先生在马场。”

还没走近,楚修容远远就瞧见马场草地上,修长挺拔的年轻男人正牵着一名身材瘦削的女子,手把手教她喂马吃苹果。

楚修容双眸一眯,她就是温隐......

看见人过来,楚修南主动开口介绍:“这是我堂姐,楚修容。”

“你好。”温隐点头,刚伸出手被楚修容热情的攥着,女人笑得大方妩媚:“老听修南说起你,今天可总算见到真人了。弟妹可生得真漂亮,是修南这小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