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从阴影里走出,朝几个人使了使眼神,几人会意立马拽过纪凌雁的头发押向一楼的杂物间,将门扯开,一把她踹了进去。
纪凌雁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膝盖磕破,一下子都站不起来,只能扶着扫把慢慢站起来。
“在外面看着吧,麻烦了。”
“黄姐,可得注意点,别让她咬了你,脏。”
“我知道。”
只听外面两句言语,再抬头女生已经关门走了进来,她伸出手指戏弄般的绕了绕她的头发,冷声开口:“一天不见,我还是挺想你的。”
整整三节课,现在才来问,真难为她能忍。
纪凌雁直视着她冷笑:“黄衿心,我可不想你。”
178何必虚伪
缠绕着头发的手指骤然缩紧,“你TM笑什么?”黄衿心眼里藏不住怒气,“啪”一记狠辣的耳光重重将她的脸打偏向一边,女孩垂着眼眸,半张脸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什么东西啊你。”
“好难得啊,你平时都不怎么出手的,有的是人替你动手,怎么今天那么气啊,是不是我又回来了,心里很恨?脸都扭曲了。”
“笑死了。”黄衿心甩了甩手,低头望了眼沾满了杂物间灰尘的鞋子,抬脚在纪凌雁的腿上蹭了蹭,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配我恨。看见耗子,只会觉得恶心,怎么会恨呢,别太拿自己当个东西了。我为什么会恨一个内衣都是皱巴巴发酸的女生,本来吧我也只是玩玩你,逗狗知道吧,你要是像条狗一样,哈两声,我玩开心了,就算了。你非要犯贱干嘛?”她靠近了些,两根手指死死按在纪凌雁的气管上,呼气如兰:“还以为你要转学了,挺好,我又可以好好玩了。当然,不想玩了也可以。这样吧,去把校庆报的节目取消了,就算了。你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报节目呢?不怕被人笑话。”
难挨的窒息感让纪凌雁忍不住发呕,却被又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她脸都憋紫了,断断续续地道:“我......会的。”
听了这话,那手才从她气管上挪开。黄衿心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前段时间去演了个角色,才知道原来两根就按住气管,让人这么难受,还挺有意思的。”
说罢,她也懒得再瞟后面一眼,推开门径直出去,不忘抱怨:“这是杂物间放扫把的还是放垃圾的,脏死的,我晚上还要去排练,快去,给我买包湿纸巾我要好好擦擦。”
外面的光线透进昏暗的房间内,空气中灰尘如会飞舞的病菌,无处不在,无所不入。纪凌雁僵硬地抬起一只手,光线透过指缝,落入她涣散的眸子中,没有温暖,但也不刺目。
她如被设定好的AI智能,没有感情的喃喃念道:“会的,我一定会的。”
晚自习铃声响起,但任课老师早已在上面站了十分多钟,高中课程紧,明年就高三了,艺术生都要返校上课,学校恨不得一天多出几个小时来给学生上课,偏偏就是有人在这种关键时刻都敢缺席。
直到铃声响起,纪凌雁才一身狼狈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看见她头发凌乱,灰头土脸脏兮兮的样子,任课老师扭过头来敲了敲桌子:“我们学校啊过两个月要举行校庆,许多你们的学长学姐都会回来,你们当心一点,不要乱搞,注意点形象,邋里邋遢的像个什么样子,丢自己脸就算了,别丢学校的脸。”
台下的学生纷纷看向门口,或捂嘴或忍不住哈哈大笑,像看小丑一样。
怎么不是小丑呢?毕竟纪凌雁已经是高二(6)班出了名的“脏乱差”不良少女,家里面不三不四,自己也跟酸菜似的,还曾因为在一团乱麻的桌洞里半节课找不到一张卷子,被代课的生物老师骂过“比猪还脏。”一度被盛传有妇科传染病,就是她的同桌也得挨边上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