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法庭还没上,就先在警局对上了。
陈厉赶过来的时候,与处理事情的警官恰好认识,大概了解下情况。
推他妈,调戏他女朋友。这换谁,谁能忍得了?
当即面色就有些难看。
往日那一年在香港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跑到自己家来作威作福,那就是在找死。
在律师来之前,高强度的炽光灯就照到了方辛墨的脸上,陈厉隐忍待发,话语狠厉:“方辛墨,不管你在香港做什么,内地有内地的法律,不收敛的话,让你脱层皮,还是可以的。”
谁料方公子笑了笑,紧盯着陈厉那双眼眸,玩味十足:“那我还挺期待的......期待你们母子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的生活。”
出警察局时,楚修南正站在柱子旁抽烟,神色淡漠,郁郁阴沉。
从年少起,他就不是什么阳光外放的性子。
陈厉早就过了为小小一件事就能急躁冲动的年纪,面对这个昔日同窗,过去那点荒唐事早扫进灰里了,毕竟当年把人揣下河的是自己,牵了人家暗恋女孩手的人也是自己。
仔细算起来,他还是理亏的一方。
“多谢你了。”他真心道谢。
“应该的。”他淡淡回复。
此时温隐扶着陈如晚也出来了,陈阿姨笑道:“是啊,今天多谢楚律师了。”
在看见温隐出来的那一刻,男人立刻掐灭了手中的烟,略微紧张的盯着女人,似是在担心什么。
这一举动落进陈厉眼中,一双深邃的眼眸不由暗了暗。
“都是我不好,太冲动了。”陈如晚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不妥,当即表示要好好请大家吃顿饭,以表歉意。
这顿饭到底没吃上,当天晚上楚修南就被楚父喊回了楚宅用餐。
18岁以后,除必要事外,他很少回家。
通常楚父叫他回去,都是有重要的事。
今天的事,不必楚卢开口,他的内心就已经格外明了。
“以前没看出来,你对做律师这件事还挺执着。是你爸爬得高了,耽误你了。”楚卢话里的阴阳怪气跟针似的直往来人身上戳。
楚修南面无改色,淡声回道:“您不是也压下来了。”
“那得多谢你手下留情啊。”
这一年来,楚卢主导了对日初实业的收购案,从舆论挤压、操纵股市到低购股票,一步步布局到今天,耗费进去多少人力物力。
收购日初的案子一直是由楚卢的心腹张迈跟进,从中谋利,也是在楚卢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手上有这个把柄,张迈能一辈子是楚卢的狗。
但现在爆出贪污来,死的是张迈,伤的是楚卢。
如果不是楚修南故意卖了破绽,等楚卢知道,就是闹得人尽皆知的那天。
而一年后就是盛古董事长换届选举,做了那么多年副董,殚精竭虑,就为了有朝以鹤击鹰。这件事要是闹大,届时他会是什么处境?
“你当真是有本事的,人不在盛古,手还能插那么深。”这疯子下手六亲不认的样子,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外面下起了暴雨,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亮夜空,映照书房内父子二人的身影。
“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楚修南坐回沙发上,默默点燃一根烟,眼神仿佛利刃出鞘,“爸,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最恨的就是别人耍我,你我都知道,如果自己手里什么也掌控不住,是很恐怖的事。你也清楚,所有事情我都可以顺着你,做你手里最好的一把刀,只有一件事,一个人,我绝不会妥协。”
他们都清楚话里的意思,也都明白对方所做的事,都没错,都有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