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重新担负起了久违的公主名号,连腰板都不自觉挺直了几分。
她拿出些一国公主该有的框架来,正襟危坐,道:“大单于愿结好礼遇,本、本公主自然欣喜。”
想来眼下赫连煊刚夺得王位,内政繁忙,没心思对外扩张多增外患,便连带着对她这外来公主友好些,安抚下人心。手下的人揣摩他心意,安排她来侍寝。
逻辑十分通畅。
穆凝姝深知,赫连煊惯会装纯良。即使此时他显得温和,她亦不敢掉以轻心。
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他先安寝。
赫连煊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
她这身寝衣并非什么精致锦绣。普普通通的雪色外衫,衣襟袖口以红线绣了些芍药花边。刺绣手艺不佳,肉眼可见的粗糙。但就这么身东西,穿在她身上,竟也有种说不出的淡雅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