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之症,救治不及,后果不堪设想,何况有些人身上甚至有蛇毒暗伤,还在恢复中。

“人命关天,不可儿戏,谢将军。”

谢豫川点头,“正因如此,还望大人三思,谢家神药也不是平空得来,此事大人心中自是了然,不必多说。”

“那谢家是不想管?”

“我没说。”谢豫川淡笑了声,抬眸道:“大人,豫川一来未告知家神,二来,仙家神药一旦广而告之,大人想过后果吗?”

熊九山眯眼看他,“在下认为,你一路之上,也没怎么遮掩你谢家神明神迹之事。”

“真真假假,才好让旁人不好下手,路上多点忌惮,对谢家好,对大人的差事也好。”

熊九山盯着他。

半晌儿,沉声道:“你希望我拿什么来交换?”

谢豫川道:“看大人意思就好,我谢家随意。”

熊九山心里想骂人,什么看他意思。

谢豫川心里想的什么,真当他一点不清楚?!

“除了盘龙岭剿匪之事,其他的你只管提,但凡在我职责以内,无有不应。”说完,似注意到什么,又补充道:“若此事需要上告神明,一应供奉皆由我来准备,听你要求便是。”

谢豫川看向熊九山,眼底划过笑意。

果然,熊九山对他图谋之事,心知肚明,只是面上装傻,只想敷衍了事。

熊九山见他盯着自己,“谢将军从军在外,领兵多年,大概不了解我们这种京门小官的难处。”

谢豫川摇了摇头,笑了。

“熊大人,官高一级,责比千斤,此事无论你我之别,你应很有体会。”

“那是自然。”正因讨生活不易,他熊九山才不愿意卷进那些富贵之人的明枪暗箭里折腾,何必呢?

谢豫川低头拨了拨炭火,沉默一会,忽然语气轻松地抬起头问了熊九山一句话。

“熊大人,此趟押解流犯北上,为何是你带队?”

熊九山不明白,他突如其来这一句是何意。

谢豫川坐直身子,口气依旧淡淡的,好像谈论的不是什么紧要的事,随意道:“历来大梁押解流犯,都是京中主管府衙调度各衙门里的差役押解,从太祖开国以来,从京师兵营调动人手过来押解的时候,少之又少。”

熊九山浓眉深锁,直觉谢豫川这家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他连猜都感觉猜不准确。

只能沉默不语,听他有何高见。

谢豫川既然今日提到这里,也根本没在意过,熊九山听完之后,是何想法。

“就当我谢家罪不可赦,必须重押。”谢豫川轻笑一声,淡淡道:“若押解我谢家流放至寮州是件立功之事,以大人从五品的官身,这等机会还落不到大人身上。京师内外等着拿我谢豫川换青云之路的人,得排队排到南城门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熊九山沉声道。

“那我摊开了说也无妨。”

熊九山看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谢豫川抬眸道:“大人押解流犯至寮州交接后,可想过自己的退路?”

浓眉紧皱,熊九山眼神危险的盯着谢豫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自然。”谢豫川唇角微勾,眼神意味深长,“诏狱里,我谢豫川本来就应该是一具死尸抬出来,奈何祖宗积德,让我通了家神,捡回一条命。”

“而今,大梁上下,除了家神和亲朋,没有人会希望我谢豫川活着走到寮州。”他随性掰动指间关节,心明眼亮道:“寮州是苦寒,让我活着到那,岂不放虎归山,要么我死,要么谢家人亡,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熊九山心里有些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