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尽。若是死里逃生苟活一命,我于皇上而言,也不过是弃子一枚,无需碍眼,我自会辞官归故里,书海度余生。”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属下兼世侄李少卿,眼中露出一抹担忧,转头看向好友阮洐之:“我出监牢时,仰观天象,不过数日而已,气势已然大变。”他长叹一息,“我若请辞,皇上自会顺水推舟,允我还乡,但……也不一定就是定数。少卿在我门下,我这般无用,他在朝中也难有发展,如今看朝中这态势,也不是他久留之地,早晚赴我后尘,少卿之事,我还想厚着脸皮请洐之多多费心。”
阮洐之点头道:“李大人之前曾对我谈及此事,说他愿与你共进退。”
王瑜摇摇头,提杯与老友相碰,“他还年轻,不知宦海深浅,皇上留我一条命,也就只是一条命了,怎能容得下他在身边,我那不帮他,是害他。你在朝中一向沉稳,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了,免得受我连累。若是可以,帮少卿择条活路,远走他乡,让他远离是非纷争,他心思不在争权夺利,留在京城早晚死在那些人手上,让他出去锻炼锻炼。”
阮洐之闻言,沉吟少顷,点了点头,问:“你可有意向之地?”
“北上寮州,避人耳目。”
两杯相碰,李少卿的命运,也在这一声清脆中,拐向了风雪寒天之地。
叮
几道滋啦声,在机舱内响起,机上播报,飞机即将到达目的地,请乘客们做好准备。
涂婳对头顶上响起播报音十分敏感。
睁开眼,先看时间。
不知不觉眯了快一个小时了。
也不知道谢豫川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