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麓鸣儿大声怒斥,那刀子已经渐渐地逼近了他满是血污的手。
刀尖抵着一根食指,她用极为细小声音说了一句:“想活命,就忍着点。”
话音刚落,那刀子便往那蜷着的指头上锯去!
一声声隐忍的痛呼在她耳边回荡,麓鸣儿的小脸已是一片煞白。
眼见那根手指冒着血不停地剧烈抽动,麓鸣儿再也忍耐不住地闭上了双眼,她停住了手不敢再往下继续。
“姑娘,还没断。”一旁的黑衣男人残忍地提醒道,便想上前帮忙。
“我自己来!”麓鸣儿睁开眼睛,倔强地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握住刀柄。
伴着最后一声惨烈的叫声,那根扭曲的手指终究还是被她凭一己之力给断了下来。
麓鸣儿出了一头的汗,从衣兜里颤巍巍地掏出一支钢笔扔到了犇子面前,“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她漠然地说完这话,双腿已支撑不住地开始发软。阿亦忙上去扶她,却被岑牧野抢了先。
“叫你逞能!”岑牧野低声训斥她一句,便把这逞能的女孩儿打横抱起。
“四爷,还继续吗?”
黑衣男人小心询问,却被岑牧野一句话噎了回去,“没见就剁了手指?”
“是,明白。”黑衣男人垂着头,诺诺道。
“把人丢出去,把这排房子也给我拆了。”岑牧野沉声命道,抱着怀中娇软的人儿大步走出了草料房。
他走得很快,惊魂未定的麓鸣儿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岑牧野嘴角一牵,笑问道:“怎么?还怕我摔着你?”
麓鸣儿咬咬唇,小声嚅嗫:“不是,我怕自己太沉了,四哥抱不动……”
岑牧野轻松掂了掂怀里的人,戏谑道:“瘦得都拿不动刀子了,还好意思说沉?”
麓鸣儿闻言,脸上的窘迫又增添了几分。
岑牧野见她面有愧色,于是又找补了一句:“不过,刚才还算有几分胆色,不像平常看上去的那样娇弱了。说说看,哪来的勇气?”
本来因为自己做了件极残忍的事而心情沉闷,但听他这么说却又像受了鼓舞一般,打起了点精神。
“我就想着,以后学医救人难免也要动刀见血的,不如先来练练胆好了……”
岑牧野闻言忽然大笑,这样的事竟也能和治病救人的善举挂得上钩?
果真是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