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噎着,端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凄苦姿态:“四爷……如果说鸣儿妹妹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我并不想要让谁抵命……但雪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您要让我一点都不计较,我是真的做不到……如果鸣儿妹妹肯诚心地同我道个歉,我也就……”
“道歉?!你还不如捡起地上的刀捅我一下呢!”看不惯她那副伪善的嘴脸,麓鸣儿忍不住忿忿道。
“鸣儿,苏小姐既然都不打算追究,你若是做了,就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这样拧着是想做什么?”
岑牧野这话一出,比捅她一刀还要难受,麓鸣儿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丢下身上的大衣就只身跑开。
“鸣儿!”
岑牧野刚要去追,一旁的苏妍儿竟突然哭晕了过去。他连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过来,情急之下,只好自己先将她抱回屋去……
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迎着萧瑟的冷风,麓鸣儿一路打着寒战跑回了医学院的宿舍。
同寝的同学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全都关切地围了上来。但她什么也不肯说,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抽泣。
等岑牧野找上门来,她的那些同学便也猜出了七八分。
全是好打抱不平的女学生,将他围堵在门口,岑牧野虽气恼,却也不能硬闯,碰了一鼻子灰后,只得自讨没趣地离开。
其中一名女学生赵雪吟,父亲亦是北平有名的商贾,因生意上的事,与岑牧野一向有往来,因而她识得此人。
想到岑牧野的风评,赵雪吟便忍不住想要提醒麓鸣儿两句。
“鸣儿,我不知你与这位岑老板是如何相识的,但你们若是已经断了关系,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麓鸣儿闻言,掀了被子坐起来,眨巴着那双肿的和核桃似的泪眼问她:“为什么是好事?”
赵雪吟递上手绢给她擦泪,“此人,心狠手辣,风评不佳。”
麓鸣儿心中一震,止住了抽噎。
“你说,我听。”
这夜,麓鸣儿第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了他的过往。
的确,不算什么好人……
次日,她请了假,在宿舍里睡觉。
迷迷糊糊间,便听到有同学在催她:“鸣儿,快起来,董校长找你呢!”
麓鸣儿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一听“校长”两个字,立马醒了过来。
“谁?董校长找我?”
“嗯,赶紧起吧,我看他挺高兴的,想来定是好事儿!”
这么一说,麓鸣儿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不敢多耽误,急急忙忙地洗漱后,便赶去了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