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观点:“别的不说,我妈对冯山月也不错吧?你搞这种连坐的手段,不怕她知道了觉得你卑鄙?”
袁驰嗤笑了一声,神态和冯山月有几分像。
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背,上面的咬痕已经快要消失了,只剩一点颜色浅淡的红印。
“你没跟踪调查过她?不知道我在她那里的名声本来就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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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宇在路边的长椅上弯腰坐着,把脸埋在手里,长长地吐气。
袁驰已经离开了,走之前盯他那一眼所带来的寒意仍透过天灵盖往脑子里钻。
他应该庆幸吗,自己真的烧掉了那些照片和画,因此哪怕袁驰再三威胁,他也只能说东西丢掉了,找不回来。无论袁驰怎么问,他只说那件东西冯山月不会想让别人知道,除非袁驰自己去问冯山月,否则他何志宇不会透露半个字。
他怕自己一旦当场招认,袁驰不会放他走出这个小区。
到后来,他放软口气,说可以给冯山月道歉,可以让她再打他一顿,任由利器在他额角的另一边也划一道血痕。过去的事他做得不对,他甘心认错。
心里却一遍遍复盘,东西已经烧了,不管怎样,袁驰抓不到他犯罪的把柄。
最糟糕的不过是家里的小饭桌被查封,但财务上的损失也好过坐牢后自由受限。大不了他上大学真的去打工赚钱,他有一双画人栩栩如生的手,有吃饭的本事,怎么都饿不死他。
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一遍遍咒骂袁驰。
袁驰没采纳他的提议,反而说,你离她远点,再发现你惹她一次,你等着你家里被查。
相对高中生之间打来骂去解决冲突的手段,这是一种毫不爽利、毫不潇洒,却极其难办、切中要害的威胁。
他不动手,不骂人,看上去讲文明懂礼貌,何志宇抓不到他的错处,反而被他扣了命门。
脚步声已经远去,头顶的树在风中摇晃,沙沙地响着,惹人心烦。
何志宇把脸抬起来,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一遍,重新戴好。
他回想起那个下午考场上冯山月侧头盯着他的目光,总觉得袁驰话里有话。
袁驰的确没把话说完,那不是需要对何志宇解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