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于英替她出头,她直接把王于英当恩人供了两年,死缠烂打之下成了王于英班上最好的朋友。现在她颇有对冯山月发起攻势的意思。
冯山月却很淡定:“不需要,已经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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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冯山月上课听课,下课做题,过得十分充实,没再往窗外看一眼。
放学铃响,她拎着书包出了教室,准备回梁阿姨的小饭桌。
下楼的时候她把手机打开,没有收到新的短信。
袁驰答应找题册后就没了音讯,看来他这一趟并不顺利。
在以前,只要他吃瘪了,冯山月就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教学楼一路走到校门口,她无意识地检查了好几次手机。
刚走出校门,她望着人群,突然感觉有个穿黑衣的高个子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冯山月毫不惊讶,飞快地转头,刚想嘲笑一句“几岁了,还玩吓人这一套”,却发现面前是穿着黑羽绒服的王于英。
排球队课后要训练,直到晚自习才结束,王于英还记着护送冯山月上下学的使命,打定主意不让冯山月在四中这块地盘上出事,便一路追到了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王于英总觉得冯山月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失望。
明明她站在校门口张望的样子像在等人。
看来等的不是她。
王于英不自在地捋了捋脑后的小辫,还是把想说的话告诉她:“我晚上要训练,送不了你。你存一下我的电话,万一那个拿钱包的人堵你,你就打电话给我。”
明明是同龄人,她这副操心的语气却能让她看起来比人家大了一个辈分。
冯山月皱眉看她,竟有些无语凝噎,半晌后才说:“你毕业后去当警察吧,或者去街道办居委会上班也行。”
王于英下
意识接话:“我过不了政审。”
她妈妈在王勇斌出事以后就去找人问了,直系亲属坐牢影响孩子前途,考公过不了政审,为这事还难过了一晚上,好在考运动队不看这个,王于英劝了半天,终于把她妈给哄好了。
她解释的时候很平静,让这句话听上去有种地狱笑话般的黑色幽默。
一片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冯山月的情商告诉她,她不该挑起这个话题。
但她就没有主动认错的时候,绷着脸和王于英瞪了彼此半天,突然掏出手机:“你电话号码报一下。”
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纡尊降贵求和了。
王于英用拇指指尖去掐食指的指节,终于把她那点不合时宜的笑意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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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山月独自走到老小区门口。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后座的车窗开着,一个女生趴在窗边往外看。
路过轿车的时候,冯山月侧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对上视线。
是中午在画室画画的女生,说今晚飞华京参加校考的那个。
冯山月又看向前座开车的人,那张脸她也记得,白天宣传栏里见过,是给美术生带队的美术老师。
霎时间,她意识到什么,转头就往小区里走。
那个女生也觉得眼前的人眼熟,可此时冯山月的打扮和中午不同,她没有立刻认出冯山月,还要再看时,冯山月已经离开了。
脚步比刚才快了许多。
冬天还未结束,天黑得早,老小区里路灯的光很黯淡,把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极长。
冯山月迎着冬天的冷风,越走越快,嘴里呼出白气。
她记得中午在画室听那个女生说,今晚她和何志宇都要坐飞机去华京。
既然她和画室的老师都等在老校区门口,那么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