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请问你来自这家店吗？”，上前一位地雷系女子向张扬搭话。

她日语流利，手上拿着一把应援扇，好像刚离开地下偶像现场。

张扬听不懂，翻译器在书文手中，只能大概理解‘私密马赛’的含义。

“……”，思考半晌，他打算沉默，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日本牛郎大多提供情绪价值，很少一部分才走冷淡路线。

看得出地雷系女子不吃冷淡这套，她耸肩离开，身影消失于拐角。

类似经历重复四五次，让这十分钟显得无比漫长。

张扬忍不住焦虑咬唇，开始怀疑刚和他结婚一周的老婆是不是打算把他丢在日本街头，好加速离婚进程。

他大步迈向街道出口，来回扫视周围，寻找丢弃他的女人。

“快跑。”

张扬忽然被人拽住手腕，拉着他飞速狂奔。

他听出那是书文的声音，没挣扎，反手紧握她的掌心。

两人在新宿街头上演起经典日剧跑桥段。

女人身上的风衣衣摆随风飘扬，男人脖颈上的金属项链不停撞向胸膛。

一直跑到JR新宿站，她们才停下喘气。

秦书文扶住一旁墙面，靠深呼吸恢复心跳过速。

张扬许久没做有氧，体力比她差了不少，闭目喘息好一阵。

距离末班车只有半个小时，周围人流没刚来时那么汹涌。

大概对奇怪情侣司空见惯，没什么人注意她们。

甚至可能有人误以为她带着牛郎私奔，零星投来一些同情视线。

书文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两瓶水，递给额前渗落汗珠的张扬。

“早知道要剧烈运动，刚才应该让造型师别喷那么多水。”

他还有余力打趣，嘴角微弯，仰头灌了大半瓶。

“水牛。”，书文咋舌摇头，只喝了两口，随后把水瓶装进包里。

张扬手中瓶子已经见底，换做以前，他会自己到贩卖机旁再买一瓶。

可他对书文丢下他的怨气仍未消散，于是一言不发，默默从她包里夺走水源。

“幼稚鬼。”，书文知道他在耍小孩子脾气。

尤其见他喝完故意把瓶子捏得嘎吱作响，愈发觉得这家伙心理年龄时浮时沉。

“为什么突然拉着我狂奔？”，幼稚鬼张扬学起空气投篮，把两个瓶子投进分类垃圾桶，这才想起询问两人飞奔的原因。

书文面色不改，“刚才观察你时有两个牛郎来拉客，他们强拉硬拽，我一人踢了一脚，怕他们喊打手就跑咯。”

“……”，比起感慨她踢人的脚法不分国界，张扬更在意‘观察’二字。

他的确没听清书文让他站十分钟，只以为她有什么东西忘买。

等半天没见人影、还对付好几个外国人，这才怨念深重，甚至觉得自己像极了救助所里被遗弃的流浪狗。

两人对半天才对清楚这笔账。

张扬释然，秦书文怀疑他年纪大了耳背。

一上一下，他在她心中年龄起伏六十九岁。

“所以呢，观察出什么结论？”

坐上回酒店的末班车，张扬依旧没忘他最开始的疑问。

书文从兜里掏出手机，备忘录写了五个加号。

“周围三家牛郎店，有两家派牛郎站在门外招揽顾客，你站的正好是第三家。十分钟里，一共有五个人看中你，而另外两家试图拉客失败三次，所以你和他们比，要多出八分。”

张扬忽然眉眼弯弯，仿佛刚才耍脾气的怨夫是另一个人，更不在意她奇妙的算分方式。

只要书文认为他比别的男人好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