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书文抓着我的衣领大声控诉,我想抱她、和她道歉,但无论怎么做都动不了、发不出声音…像被夺舍。”
“好的。”,医生只提问和记录,同一个问题来回交替询问两位病人。
后涉林没刻意记录睡眠时间。
自书文在协议上签字,他的睡眠状况好了不少,即便做梦,也没做过类似其钰所说的梦境,更别提途中惊醒。
“看来您最近心情不错,一定有什么好事发生。”,她浅笑、微作点评,瞟见其钰面色淡下,将问题转移到秦书文身上。
“秦小姐,听到其先生的梦境,你有什么感受?不用担心答案是否会伤害到谁,说出您的内心想法即可。”
她这话倒是替书文省去了没必要的怜悯。
她望一眼垂眸盯住地砖的其钰,轻轻呼一口气。
“我觉得,他活该。”,她神色淡漠,嘴边扬起轻笑。
没等医生继续询问,她双臂交叉,后脑勺枕上椅子靠背的软垫。
“我倒是好奇,你是最近才做这些梦,还是九年来一直如此。”
其钰微怔,唇瓣张开,好半天才开口,“一直如此…但场景并非固定。”
“那我就放心了。”,她拉起椅子,离其钰更近一步,双手捧成花状扶住下巴。
“你知不知道我刚搬到Z市,几乎每周都会做一个同样的梦?”
“……”,其钰似乎能猜到梦境大概,但选择沉默等待书文开口。
“我总能梦到一直被你们追逐、逃跑、跳下悬崖、藏到土里、把自己缩小成一个球,但即便跑得再快也没用,一回头,总能看到你们四个的身影。”
后涉林无法再把自己置身事外,他伸手抚上书文膝盖,还没说话,被她一掌拍开。
“但这只维持了一个多月。想不想猜猜,我做了什么才不再继续梦到你们?”
医生一直没说话,更没打断。
她扶了扶眼镜,安静地记录文字。
“书文…”,其钰想张口道歉,可瞧见书文比出噤声手势,只好抿唇不语。
“我开始在网上寻找大量你们的新闻、照片,包括旧手机里你们给我拍的、我给你们拍的,然后睡前死死盯住循环,回忆当时我的感受。”
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神如同死水一般宁寂。
“一开始我会忍不住生气、愤怒,把枕头当成你们,狠狠拍打、揍虐,直到气消为止。可看到后来,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她站直,扶住其钰肩膀,微微弓身,两人脸蛋之间不过隔了十厘。
其钰盯住她的双眸,瞳孔轻颤。
他听见她一字一句,像针尖密密麻麻刺入胸膛“因为你们不过是雄性激素旺盛到无法释放,从而管不住下半身,要找种种方式泄欲的性爱猴子,连人都不算…顶多,算一根总想找洞射精的肉棒。”
她站直,轻抚下巴,状若思考,忽然望向后涉林,“哦对,倒是勉强有一点值得夸赞,就像后涉林说的,起码你们够大,比正常男人的平均水平高出不少…但是,光大而已,只顾自己爽,再粗也没用。”
她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我确实容易湿,但不代表我不需要前戏,而且,我也不爱玩你们觉得最兴奋的公众PLAY。”
她这话几乎明涵后涉林,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轻睨其钰,继续往后说,“尤其最讨厌,被卡住无法动弹的性爱。”
其钰瞳孔放大,一瞬忆起校庆前夕那夜,他把担惊受怕的书文压在身下,害她哭得声嘶力竭。
他扶住座椅微微起身,手臂伸长,似乎想抱住身前女人。
可医生忽然按下一颗按钮,大门迅速打开,涌进两三个人将他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