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能听见邢凯风敲键盘的叮叮哒哒。
他终于结束工作,合上电脑,话一出便趾高气昂。
“喂,俩哑巴,我要和书文睡一块,这几天都是我给她暖床。”
炫耀、亦或宣誓主权。
但对俩哑巴没用。
其钰夹下烟,白雾和冷冰冰的回应一同倾泻,“滚,这不是你家,没人惯你。”
他就差说出一句‘我可不是你爷爷’。
爷爷也可以替换成爸爸,谁让邢凯风是家中宠儿。
张扬瞧一眼其钰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表情,倒有些佩服他的变脸速度。
上一秒脾气好得跟狗一样,下一秒,原来是有狂犬病的狗。
他轻轻挥走鞋上沾到的碎屑。
下车时匆忙了些,没注意踩到地上泥堆。
于是连寻找书文也两三步并作一步,没想到和她撞了个满怀。
“我是病患,患者优先。”,他扯扯嘴角,似笑非笑。
在医院嚷嚷自己好透了的家伙,到这却亮出伤患身份。
可这招只对在乎他的人有用。
比如张母、张父,比如隔壁病床的战友。
告诉屋内几人,除了冷哼外,没人愿意搭理。
就连说给正洗浴的美人听,收获的兴许只是一记冷眼。
其钰不爽。
他刚进屋里就不爽,有个脖戴项圈的神经病正霸占他女友大床。
等女友回来,还跟了个让他睡客房的始作俑者。
于是更加不爽。
他甩甩手,表上时针转到八点,离书文进浴室过去大概十分钟。
其钰再次徒手灭烟,好像火光是道装饰,即便手上沾染烟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大准确。
他一直皱眉,苦大仇深的模样。
其他两人不遑多让。
三张臭脸凑到一块,谁也不肯让出床位,直到浴室门缓缓打开。
热雾中,换上睡裙的清秀佳人擦拭头发走出。
肤色白里透红,眼睛水汪汪的,四肢纤细有力,看得人心痒痒,忍不住馋。
睡裙其实不够性感,没蕾丝,没吊带,没收腰,像居家大学生,所有美好的曲线都被藏进其中。
可对三个男人来说,已经足够撩人。
其钰斜望他家女友,嘴角轻翘,脸也不臭了,眸色渐渐发暗。
他有正宫意识,离得还近,于是比谁都更快一步,接下毛巾帮书文裹住湿发。
待她坐好,主动拿过吹风机。
热风呼呼,黑发在温柔的五指撩拨间逐渐变干。
这原本是邢凯风的活。
但他不至于蠢到因为这事和其钰大打出手。
会不会受伤是小事,烦到书文把他们全部赶走可就糟了。
他只好坐到床边,有一下没一下晃着身子。
视线紧盯书文不放,眼神中不是渴、就是馋。
馋得嗓子发干,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一杯水。
张扬的手跟过来,从茶几下拿一个干净杯子,示意邢凯风给自己满上。
他也渴。
这大爷作派着实招恨。
可邢凯风却没和他呛声呛气。
水杯慢慢倒满,那边大爷手还没伸过来,他抬杯转身到书文跟前献殷勤。
借花献佛,但花是自己插的。
书文刚洗过澡,确实口渴,并未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