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用来擦眼泪,一些用来擦鼻涕。
无论多么饥饿,毫无食欲的胃部、只需要一点点水就能填满。
然后像个死尸四肢平躺,哭到嗓音嘶哑,泪水仍如断线风筝不停下坠。
即便远渡重洋数年那段时光,邢凯风也从未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有些好友分手后哭得撕心裂肺,拉着他喝酒、崩溃、指向天空大骂薄情女人。
最后躺在零上八摄氏度的马路旁边,脸红成猴屁股,仿佛人生失意的中年流浪汉。
他曾体验过类似的滋味,但时间会淡化当时的痛楚,在做旁观者时,只觉得他们吵闹。
直至被关在门外那刻,熟悉且剧烈的心悸,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九年前那天。
但比那天好一些,起码他有力气强撑住恍然若失的躯体,浑浑噩噩踏进房间,恨不得让时间立刻流转回几小时之前。
又或者,十年之前。
世上没有能永远隐瞒的谎言。
从当初做下瞒她的决定,他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天。
没能预料的,大概是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明明书文还没给他宣判死刑,他却已经完全陷入痛苦的戒断反应。
若是真的再次眼睁睁看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身影。
自杀的念头,大概会如同每一个想她的深夜,无数次在脑海中闪回。
灯光开启,邢凯风睁开红肿的双眸,看向一脸诧异的女人。
他起身,却因大脑晕眩顿住两秒。
眼前金光和黑雾彻底散去,脚步才继续向前,停在距离秦书文一步之遥的位置。
“书文,你回来了。”
男人咧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语气佯装轻松,却依旧能听出嘶哑。
比起刚开始见到他坐在自己房里的震讷,更让秦书文惊讶的,是邢凯风不到一天彻底颓唐的面容。
好歹两人重逢那日,他周身气质仅仅变得阴郁。
将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无措与自怯。
现在,却一副天塌下后强撑的模样。
不似抱住她哭泣时的声嘶力竭,甚至让她瞧出一股肃穆和濒死的意味。
她原本没准备好与他对话,但见这副再赶走他可能会当场跳楼的光景,只得叹一口气,踱步坐上沙发。
邢凯风跟在她身后。
待她坐好,缓缓在她身前双膝跪地。
书文不说话,等他先开口,却见他垂下双眸,解开身上黑衣纽扣。
她恍惚有种自己正逼良做鸭,让这男人在她眼前脱光、检查身体质量的错觉。
可看见黑衣下的身躯,反而觉得自己的第一感受太过保守。
邢凯风脖颈上戴着黑色项圈,有一条绳带垂在地面。
黑衣里未着寸缕,仅有经过特殊设计的捆绑束带勒在胸前。
下体丁字裤,有一团黑布包裹住尚未勃起的硕大性器。
男人身材结实,腹肌胸肌锻炼得恰到好处,肌肉弧度、人鱼线条。
白皙肌肤被黑色皮带勾勒,黑发下顶着一张哭过的俊颜。
换成别人穿这身再脱下外衣,叫暴露狂。
但在邢凯风身上,只散发出性感、不令人厌恶的视觉冲击。
这春光比不少色情电影都更让人震撼。
秦书文忍不住轻捂红唇,听见男人沙哑的嗓音。
“书文,九年后新的把柄,我亲自交给你。”
他看朝女人身后,目光澄澈,仿佛那有需要他直视的镜头。
秦书文心下一惊,转身才发现,床头正摆着一个相机。
相机指示灯微亮,好似将她进房后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