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卫身后的首领。
今日,定要取他项上人头。
那西域首领见是薛召容,狞笑道:“薛亲王府的二公子?久仰大名,上回就是你把薛廷衍那狗贼救走的吧?”
他啐了一口血沫:“今日既送上门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薛召容懒得与他废话,长剑出鞘直取对方咽喉。这一个月来他身上旧伤叠新伤,几乎没一处完好的皮肉。前次西域之行留下的伤还未痊愈,如今又陷入苦战。
鹤川跟了他这些年,早见惯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可今日的公子却比往日更狠厉三分,招招致命,剑剑染血,仿佛要将满腔郁气都发泄在这一战上。
鹤川心下暗叹,任谁整日替人收拾烂摊子,能不憋着火气?
刀光剑影间,薛召容臂上又添新伤,却浑然不觉疼痛。他满心只想着速战速决赶回京城。可西域人越聚越多,将他们团团围住。带来的精锐死士已折损大半。
庭院内尸横遍野,鲜血浸透了黄沙。鹤川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他踉跄着挡在薛召容身前,喘息道:“我怕是要死了,公子先走,属下断后。”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回京后,就跟王爷说是属下无能,没完成任务,别让他怪你。”
薛召容一把攥住他染血的衣袖,眼底猩红:“胡说什么,要死一起死。”
他长剑横扫,又斩落一个扑来的西域武士:“横竖我这条命活着也没意思。”
他说没意思。
鹤川听闻这话,心头一震,跟了公子这些年,何曾听他说过这等丧气话?往日哪怕伤得再重,被王爷责罚得再狠,他都咬牙挺过来,从未轻贱过性命。
如今这般,想来是因为沈姑娘伤着心了吧!
思及此,鹤川鼻尖发酸,他反手握住薛召容的腕子,触手一片黏腻鲜血:“算了,不死了,我陪您杀出去。只是,若真死了,若有来世,咱们都投生到寻常百姓家,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好好过日子。您这样的,合该配个温柔体贴的姑娘。”
薛召容不禁苦笑,手中长剑寒光暴涨,将迎面而来的敌人生生劈成两半:“少说废话,别煽情,今日谁都不会死。”
剑锋划过敌人咽喉时,他又道:“待我日后脱离亲王府,定给你置办座大宅院,再替你寻房好亲事。”
“好。”鹤川立马应下,撕下衣摆狠狠扎住腿上伤口,“这话早该说,那今日,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残阳如血,照在二人背靠背厮杀的身影上。鹤川的刀法越发凌厉,竟真在重重包围中劈开一条血路。薛召容的剑招也愈发狠绝,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郁结都发泄在这一战上。
这二人师出同门,武艺本就不相上下,配合的也相当默契,很快便在敌阵中杀出一条道来,直取那西域首领。
鹤川双刀翻飞,将涌来的西域武士尽数挡下。薛召容则长剑如虹,直刺那首领咽喉。
奈何那首领生得魁梧异常,手中一柄九环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薛召容本就带伤在身,被那大刀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后退。几个回合下来,他身上又添数道伤口,鲜血浸透了玄色衣袍。
一阵打斗,薛召容瞅准一个破绽,骤然变招,剑锋直取对方心窝。岂料那首领身形诡异地一扭,竟反手扣住他持剑的手腕。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他太阳穴。
“砰!”一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