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再次杀回皇城,必须从长计议。
这一议便是整整一个下午,直至暮色四合才堪堪商定。
晚膳过后,阮玉终是寻到机会与江义沅独处。
帐外篝火熊熊,西域的将士们正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这是他们最爱的消遣。
阮玉与江义沅并肩坐在沙丘之上,远处篝火映天,欢歌笑语随风飘来。火光映照下,江义沅的轮廓愈发清晰,西域的风将她的发丝吹得飞扬,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娇柔,增添了几分坚毅与疏阔。
阮玉静静凝视着她,良久才轻声问道:“义沅姐姐,这些日子,你可曾想过我?”
江义沅转头看他,半年不见,见他仍是记忆中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由莞尔:“自然是想过的。记得在京城时,我们常一同用膳、逛集市、骑马泛舟......如今到了西域,虽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终日忙于军务,倒无暇细细体味这异域风情了。”
她望着跳动的篝火,轻叹一声:“都怪我疏忽。若当时能察觉那批兵器的蹊跷,如今或许早已攻破皇城。京城终究是我们的根,这些时日,我总盼着天下太平,能重回故土。”
她这声叹息带着许多懊悔。
阮玉心头酸涩,悄悄挪近了些,手指几番抬起又落下,安慰道:“姐姐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自责,相信终有一日我们会回去的。”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道:“其实......弟弟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只是不知此刻是否妥当。”
憋了多年的情意,他想与她诉说。
然而,江义沅转眸看他,火光在那双明澈的眼中摇曳,她回道:“此番兵败,我需得静心重整旗鼓,并不想谈论其他。”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阮玉闻言,眸中黯了黯,沉默半晌问道:“那个萨木......与姐姐很熟吗?”
江义沅回道:“还好,那狼崽子初来时桀骜不驯,整日与我叫板,后来被我打得心服口服,现在倒也乖觉,差遣起来也顺手。就是总爱跟前跟后的,活像条尾巴。”
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不过这人很有趣。不仅武艺高强,还非常会说笑话逗闷子,总能三言两语化解人的情绪。懂得审时度势,又有细心的一面,上战场时,还总是冲在最前头。”
江义沅说起萨木时,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阮玉静静望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发闷。
夜风愈发凛冽,刮得这位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公子面颊生疼。过了许久,他又问道:“义沅姐姐,你喜欢怎样的男子?若有一日要成家,希望夫君是何模样?”
以前他问过很多次,她一直都说没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