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3)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母一向恩爱有加,可是贤妃却说他娘亲并不喜欢那样的夫君和家庭。

当初这些人的爱恨纠葛,或许才是子嗣之谜的关键。

薛召容字字句句如刀锋剖心,二皇子面上虽波澜不惊,指节却在不经意间扣紧了茶盏。待薛召容话音落地许久,才听他道:“薛大人胆识过人,我甚为欣赏。只是这世间万事,总要先掂清自己的分量。”

“分量?”薛召容倏然冷笑,“若非时时揣度着‘分量’二字,今日也不会来叩殿下这道门。我父亲这些年恨毒了皇上,厌极了李贵妃与三皇子,连东宫那位都逃不过他的算计。可偏偏二殿下您,就像从不在他棋枰上落子。亲王府经手的宫闱秘事车载斗量,为何独独绕开您呢?”

“今日您尽可三缄其口,但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掀了这场迷局。届时,您我之间,不会再是盟友,而是死敌。”

薛召容话语字字刺骨,周身带着杀手独有的压迫,二皇子眸色幽深,沉默地凝视着他,良久未发一言。

薛召容不欲再与他周旋,霍然起身道:“我只给你五日,殿下好好思量,想清楚了,可来寻我。”

这一次,薛召容要抓住主动权,先发制人,即便知晓二皇子手段通天,即便明白自己如今的太师之位亦有他的推波助澜,他也不愿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还有。”他冷冷瞥二皇子一眼,“不管你是谁,也不论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你都不要接近沈支言,也休要蛊惑她去引诱她表哥。”

教沈支言引诱她表哥的事他都知道了?

二皇子眼底暗潮翻涌,却哑口无言。

狂妄,当真是狂妄至极。

他自幼长于宫闱,见惯了阿谀奉承、战战兢兢的臣子,却从未见过薛召容这般肆无忌惮之人,不畏权势,不惧生死,甚至连那桩足以诛九族的秘辛都敢染指。

前些日子冷宫夜闯刺客,禁军翻遍皇城却一无所获。如今想来,那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的薛召容吧。为了求证,竟敢夜探禁宫,还能全身而退,当真有能耐。

直到薛召容离开茶馆,二皇子都未再说一句话。

傍晚阮苓来了,她伏在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茶盏,叹气道:“从前我痴恋二哥哥时,日日盼着见他一面,可十回有九回都扑个空。后来与鹤川在一起,像是打开了新天地。他待我极好,任我使小性儿也总是温言软语地哄着。”

“我原想着,能觅得这般两情相悦的良人,已是天大的福分,连嫁衣的花样都偷偷描了好几回。可如今……”她无奈地笑了声,“他不是外出办差就是连夜当值,十天半月见不着人影。上回好不容易见上,话还没说上三句就又匆匆走了。”

“母亲本就拘着我出门,如今更是一提亲事就沉脸。姐姐你说,我与他这姻缘莫不是又要化作镜花水月?”

阮苓语音里透着几分委屈与不耐:“一连数日连个人影都瞧不见,这般滋味,实在磨人。若日后成了婚,他还是这般东奔西走,十天半月不着家,我断然是忍不了的。”

她又低低叹了口气:“这段情才刚起了个头,若他连这点心思都分不出来,倒不如趁早算了。”

阮苓性子直率,向来是爱憎分明,受不得半分冷落。她原想着,若是寻得一个可心的人,定要日日相对,耳鬓厮磨,便是腻在一处也不会厌烦。

可偏偏鹤川是个闲不住的,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连片刻闲暇都抽不出身来见她。当初那份炽热的心意,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渐渐凉了下来,再不见半分热乎劲儿。

沈支言自是了解阮苓的性子,小姑娘情窦初开时患得患失也是常理,谁不盼着能得个日日相伴的如意郎君呢?只是这话她也不好劝,毕竟自己如今的境况,与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