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支言道,“姐姐与三哥今日奔波劳碌,着实辛苦。厨房早已备好饭菜,还请速去用些,填填肚子。今日之事,多谢义沅姐姐。”
江义沅轻笑一声:“傻丫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阮苓呢?”
沈支言回道:“在二哥院里等着呢,她说今日定要与二哥说个分明,再不愿这般苦等下去了。”
其实江义沅一早便瞧出来了,沈二公子对阮苓并无男女之情。往昔他待阮苓稍有热络,不过是看在支言妹妹的面上,委实无奈罢了。
后来那许莹姑娘出现,他瞧许莹姑娘的眼神,还有许莹姑娘离世后他的反应,皆足以表明,他是动了真心。
她轻叹一声:“这丫头,怕是要在情场上吃些苦头了。”
沈支轩却笑道:“全京城那么多皇亲贵胄的公子,她竟一个都瞧不上?我瞧着,还是她年纪尚小,不知自己究竟心仪何种男子。改日我给她寻个好的。”
沈支言一听,忙道:“三哥,此事你莫要插手,千万别给她介绍。你那些朋友,我岂会不知?一个个年少轻狂,没有一个稳重的。阮苓那般性子,自当寻个成熟稳重些的才行。”
沈支轩摆了摆手:“好好好,不与你们说了,我走了。”
沈支言送走江义沅后,夜色已深。她不知阮苓与二哥在房中究竟谈了些什么,只见阮苓回房后,便再未出来。她心中担忧,却又不好打扰,便坐在院中,等着薛召容回来。
她一边等着,一边剥着荔枝,可荔枝剥了两大盘了,仍不见薛召容的身影。她心中愈发不安,杏儿劝她回房歇息,她也不回,只觉院中凉风习习,颇为惬意,便未将身上的不适放在心上。
只是坐得久了,她开始觉头昏脑涨,伸手一摸额头,竟有些发烫。
莫不是发热了?
凉风拂面,她又觉十分舒坦,仍未回房。只是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杏儿唤了她两声,只听她含糊道:“我在这儿等他。”
杏儿见她如此执着,便未再劝。
月色中,沈支言沉沉睡去,恍恍惚惚间,竟坠入一场绮梦。
梦里,她身着一袭大红嫁衣,华服如霞,璀璨夺目。她静立于铜镜前,痴痴凝望镜中身影,却好似隔着一层薄雾,瞧不清自己面上是何种神情。只觉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复杂难言。
她在镜前站了许久许久,久到时光都仿佛凝固,却始终不见新郎前来迎亲。她满心期待渐渐化作失落,正自黯然神伤,不知怎的,眼前场景陡然一变。
她只觉身子一轻,似被一人稳稳抱起,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紧接着,耳畔传来低沉而温柔的呢喃,那声音似有魔力,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如春风拂过心田,撩拨得她心弦颤动。
一只温热的手,自她额头缓缓滑下,轻抚过眉眼、鼻尖,最终停在她的唇上。一根手指轻轻探入她口中,摩挲着她的舌尖,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全身,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这细微的声响,似是给了对方鼓励,他愈发肆意地撩拨着。她浑身酥软,情不自禁地攀住了对方的脖子,娇唤一声:“夫君。”
对方应着,那声音里满是缱绻柔情。他不住地用手指逗弄着她的舌,直撩得她心中燥热难耐,如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情难自禁,又往他怀里贴近了几分。
待她回过神来,才惊觉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衫已被褪去。两具炙热的身躯紧紧相贴,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直直传入心底。
他扣着她的下巴,清冽的气息不由分说地侵进来。她下意识要躲,却被那骤然强硬的力道制住。唇齿间漫着初雪般的冷香,偏又缠着几分花蜜的甜,教人忍不住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