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晚上十点,夜色浓密,春风柔和。
而且,回去的地铁即将关闭。
周慕宇忙拉着她出去,“赶紧回去!地铁要关了!”
许樱抱住门框,周慕宇纳闷扭头,她眼睛隐隐红了,好像在哭。
“怎么了?”周慕宇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没好气地问:“你走不走!”
原地转了几圈,他又进了门,“算了,一会打车送你回去。”
他重重坐下,抱着许樱的小枕头沉默。
他刚洗过澡,头发软软湿湿的,湿漉漉的小狗一样。
许樱拿起药水,他却用小枕头挡着自己的身体,不肯让她碰。
“伤哪儿来的?”许樱蹲在地上,抬着头看他,“你没有比赛。”
周慕宇张了张嘴,“……训练也会受伤。”
他发呆的功夫许樱已经在擦药了,他闷哼,按在腹部,目光飘忽游离。
自从做了那个格外真实的梦,他那些幻想出来的事情好似就有了完整的根据,他无数次又梦到那个梦,细节栩栩如生。
现在许樱压在他皮肤上的触感,会让他幻视到那个梦。
蜷缩干瘪的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他捉住许樱的手,哑声道:“不许擦了。”
许樱不想听他的,执意要擦。
周慕宇攥紧她的另一只手,拖她入怀,“许樱!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再碰一下试试!”
许樱狼狈地压在他胸前,周慕宇的侧脸贴着她的额头,他发出的每一声重重的呼吸都如雷贯耳,咽口水的声音也掷地有声。
许樱仰头,娇弱的脸却有着和他一般的倔强,“周慕宇,刘长宁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你是我哥,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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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宇能怎么看?
嫉妒心和占有欲皆爆棚的男人脸都气歪了。
就知道刘长宁那小子没安好心!
胆大包天!
这要是在青城, 他高低抽那小子一顿。
但现在,他没资格了。
刘长宁一直在跟随许樱的脚步向上攀登,他们会一起去往更高更远的地方。
而他, 是那个只能送他们到半路的后面的人。
他隐忍着来自心脏的酸胀感, 一字一句地问许樱,“你想我怎么看?”
祝福?来日代替双亲给他们发红包?
还是骂街, 以家长的姿态训诫她还不能谈恋爱?
周慕宇完全忘了。
当大哥的日子太久,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也才十八,过了生日也才十九,只比许樱大一岁不到。
可流浪狗的寿命只有三四年呢。
对于他来说, 没了许樱,他很快就会死掉的。
许樱爬上去, 睫毛垂下时轻轻笑了一声,就一声。
她抬起眼, 将十指扣在他的指缝间, 很用力地坐下, “周慕宇, 你说你后悔了, 包括那件事吗?”
周慕宇浑身肌肉紧绷, 特别是面部, 额侧的青筋一根根炸开,他忍得辛苦,嗓子里煎着火,一呼一吸都是滚烫灼人的, “我后悔所有事。”
他抱许樱躺在床上, 那里终于脱离了逼死他的压力, 他如释重负, 艰难喘息,“许樱,我和你道歉,对不起,那天伤到了你,但我当时躺在病床上昏迷,我……”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愕然看着许樱勾住他的脖子向下,他们的脸在贴近,他惊恐地承受着女孩爆发出的力量,慌乱用手肘撑住,制止自己再跌落下去。
只差几厘米,他就能亲到她。
“不是报名的事。”许樱目光下移,看到他腰带不平整的一处,得意笑开,“我说……那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