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的课,别的不用你操心!”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的本意是不要他用!
许樱急忙转身,但周慕宇已经走了。
她望着不断有大车经过的道路,垮下了肩膀。
失魂落魄地在学校熬过一天,她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周慕宇,胖哥匆匆骑着自行车来了,拍了拍裹着海绵的后座,“小樱桃,上来,周慕宇今天有事儿,着急忙慌就走了。”
他足足二百斤,以往叱咤拳台的职业拳击运动员现在蹬轮子都吃力,埋怨周慕宇的不靠谱,“臭小子今天翘班,下午就不见人了,也不说去做什么,我等到八点都没看见他,还好我过来看了看你,要不然你都没人接,真是……”
后头半天没动静,胖哥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把他胆子都吓破了,慌张地停下车,站在许樱面前,“小樱桃,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我不罚他,一会陪你在家里写作业,不走。”
胖哥很自然地以为是许樱害怕一个人在家,毕竟平时她和周慕宇是形影不离的,有时周慕宇去了市里,许樱连灯都不敢灭。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谁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
也就周慕宇那个崽种舍得。
一路许樱都在哭,胖哥安慰也不见效果,爬上二层楼的他气喘吁吁,一进门,好家伙,失踪人口周慕宇在沙发上好好坐着呢。
胖哥抽出皮带就要打,对上周慕宇血红的双眼才察觉出不对劲来,“臭小子,拳你不打,回家了你不说,你在家……”
周慕宇的视线没看胖哥,他在越过胖哥看躲在身后的许樱。
他把银色的盒子扔在桌上,塑封已经拆了,看封口处的扭曲也知道是用过的。
小镇民风没那么开放,胖哥三十多了哪能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穿上裤腰带就走了。
周慕宇抿着唇笑开,眼睛像是被味浓的洋葱熏过,“许樱,我找人用了,你他妈的满意了吗?”
不是
周慕宇的眼睛长得很好,黑白分明,眉睫浓密,他入社会早,脸上鲜少浮现同龄人这个阶段特有的腼腆和青涩,轮廓和五官都像他这个人一样,尖锐锋利。
他在笑,眉心却紧皱。
胖哥走了,这里没人能管住他,许樱有些害怕他的脾气,下意识捏紧自己的书包背带。
周慕宇一向不喜欢和她解释他的行为,现在却明确告诉她,他有女友了。
许樱对未来的不安压过心中逐渐扩散开的酸胀感,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周慕宇也不说话,面部肌肉紧紧绷着,他穿的还是早晨那件白色卫衣,干干净净的颜色衬得他脸上的新伤更加显眼,许樱张开嘴又闭合,放下书包,默默拿了一瓶碘伏过来。
没开过封的药水和开过封的安全套摆在一起,许樱垂下眼帘,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袋试用过半的棉棒。
“许樱。”
许樱拧开碘伏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不过半秒,继续拧动,很紧,她有点使不上力。
她不得不用校服外套垫着转动那个紧得不正常的瓶盖。
有些东西越想打开越打不开,看着扭曲的封条,她懵懵懂懂地掉了几滴泪。
周慕宇板着脸抢过碘伏,一拧便开,这时候的男人力气总是比女人大,他没有要把东西还给许樱的意思,牢牢握在手心里,手背上青筋炸起,粗粗的血管毫不示弱地凸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许樱,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许樱没看他,轻轻晃了晃脑袋。
她有一种很沉的无力感,好像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全感。
这十年来一直陪伴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