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秋,即使朗日高悬,还是有寒气能钻进身子里,让人抖上一抖。
国安寺是京城第一大寺,京城中百姓求姻缘会进国安寺,求子也会去国安寺,次次灵验。
寺下有一女子身着一袭破烂的粗衣,手里捧着一口空着的碗,蹲在山脚下最大的那棵槐树旁。
她昳丽的容貌与那若隐若现妖娆的身姿,即使处在糙衣之下,仍然遮不住那番美景。过路之人无一都会回头打量她几眼,更有甚者会拿出些许银两丢进她那空碗中。
但是这群人中不少有人用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见她无人所依,便有些流氓登徒子要上手摸她,无奈之下美人只能连连后退,靠在那棵槐树上再无可退。
“小娘子,你便从了我们吧,你日日在这里也吃不上一口热饭,不如同我们回去,我们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日日美酒佳肴。”那登徒子伸手便要扒下她肩头的衣物。
不巧的是今日来寺里的人少,过路的人见此又避之不及,不敢上前多管闲事。
恰时一辆马车驶过,车帘晃动,里边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那女子趴在地上,无助的朝着马车挪去,在它驶来时,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贵人救救我!”她大喊着,双手皆是淤泥。
马车停了下来,有一名侍卫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喊道,“何人?”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妇人语调柔和却裹挟淡淡的怒意,掀开车帘便走了出来。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又见前面那侍卫拿着把剑,论是谁都猜得出,这位妇人的身份不简单。那两个登徒子见状撒丫子就跑,不带丝毫犹豫,只让女子狠狠摔在地上。
“姑娘!”那妇人焦急上前,双手扶起女子,丝毫不在乎女子身上的淤泥。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她面上的污渍,将污渍尽数抹去,露出的面庞明艳动人,却不失清纯。
见此那位妇人,神色一动,扶着她的手腕也渐渐用力。
“多谢贵人救命之恩!”她哽咽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
“姑娘,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妇人见她穿着破烂,但是身形挺立,肌肤光洁,绝对不是一位乞丐。
女子深吸一口气,带着浓重的哭腔,尽显委屈,“我主家是苏州人,但是前些日子随家里人去蜀地探望亲戚,谁料竟碰上叛乱,家里人尽数被杀,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我便随着逃难的队伍一路北上,这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京城,我也同队伍走散,实在是出于下策,我便只能行乞于此。”
“难怪我听你有些江南口音。可怜的孩子啊!”妇人轻轻摸着她凌乱的发髻,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心疼,“你家人离世,只剩你一人,以后你该怎么办,你今年多大了?”
“小女今年十六了。”她吸了吸鼻子,面不改色道。
“真是可怜的孩子。”妇人又叹,随即开口试探问道,“我与我夫君一直想要个女儿,却胎胎男婴,正巧我今日来寺里便是想求个女婴,我见你与我十分有缘,应当是菩萨赐予我的机缘,不然如此,你同我回京,入住我院,我便收你做干女儿。”
说完后,她又反驳一声,“不,我便认你做亲生女儿,对外便宣称你从小身子不好养于乡下,至少这样你的身份大些。”
“夫人!夫人救命之恩已是无以回报,又怎么能让夫人将我收入府中,岂不是!”她说着便又要落泪。
这幅双眼通红,眼角挂泪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有所心软,更何况是未曾有女儿的她。
“不,应当是姑娘救了我,圆了我想要女儿的愿望。”那妇人说着便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那…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