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不先给我?”◎
知秋用帕子将归君脸上的污渍一点一点擦净, 却见归君沉着脸一言不发,以为她是落了水,从而未缓过神, 这样想着,她担忧的紧, 便问道,“主子,可有异样?”
好不容易找了身干爽的衣服换下, 这才关心起身上的污渍来,虽说将这些污渍擦了去, 但是心底里却干爽不起来, 好比是水火两重天,压得人难受。
归君垂着的头忽的抬起,脸色也渐渐缓和,仰视的姿态无非显得有些弱势, 却符合她此刻的神伤,“今天的我很不对。”她小声道, 话中有她自己都听不出的懊恼。
知秋动作一顿,虽然幅度极其微弱, 但仍然是被归君收入眼中,归君握住知秋的手腕, 喃喃道,“我不应该对那个孩童心软的,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当,非常不值当。况且···况且辛惟清下水时, 我会有担忧的情绪, 不同于平日里我演示出的模样, 知秋,为什么会这样?”
“主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可为国家大义生死,也可为小家而拼尽全力,哪里同主子嘴里的那样冷漠?”知秋道。
她知道,主子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替夫人复仇,可是主子的计划总是把自己困在里面。这般困着自己,总会积压成郁。
“这般思春伤秋可不行,去看看成安王罢,他也下了水,免得我们前些时候做的打算全部都白做了。”
这般唯唯诺诺算什么道理?她可是沈归君啊,所作所为皆在计划之中,不过只是这些变故?于她而言不在话下。
说是这样说,可她眼里的郁气不少三分。
外面的空气清净了几分,雨又小了几分,街上的积水也慢慢褪去。辛惟清正同安乐郡主商讨,家园被毁者该如何重建,又将给予多少补贴,再者是否需要开仓放粮。
可是又得了消息,朝廷落了诏书,吩咐他二人不要再参与后续修建,明里暗里的意思便是给新来的钦差一个展现的机会,这样做却也寒了他们几人的心。
特别是安乐,这才方接触朝廷险恶,却看了个通透。
“我熬了姜茶,诸位分下去喝吧,免得落水着凉。”归君缓缓上前,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后面跟着两个小厮手里抬着两缸姜茶,放置在他们面前。
归君拿过碗舀了勺姜茶就近递给了安乐郡主,“郡主,请。”
安乐正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难熬,更加珍惜这碗姜茶来,端着便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殊不知自己正被一个人打量着。
归君又舀了碗递给辛惟清,姜茶递去那人不接,干干的盯着她,她实在不解,便问道,“王爷不用吗?”
那人侧着脸,沉着脸色僵硬着不回头看她,却遮住了眼里惊心动魄的晃荡,“不用。”
“王爷,您落了水,怎能不喝?”不等归君劝他,庆阳抢着先劝上了,说着他便要上前接过沈归君手里的碗。
归君只感受到手上一阵风拂过,随后那碗便到了另一人手里,她来不及反应眼前便出了一只空碗。
这一来二去不过眨眼之间,快的如同从未发生过那般,她没缓过神,握着那还滚着热气的碗壁,又盯着那一本正经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忍不住小声道,“不、不烫吗?”
“噗!哈哈哈!”
安乐捂着嘴大笑出声,甚至直不起腰,眼神却在归君同辛惟清之间来回移动,意味不明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去,她笑道,“这是什么道理?喝又不喝,喝了也不怕烫!啧啧。”
不愧是皇家儿女,说的话总是那么到点子上。
庆阳知晓自己做错了事儿,挠了挠头,退回到了辛惟清身后。
听的安乐调笑,归君也跟着挽起嘴角,但也没有出言反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