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桉冷哼一声,合拢了身前盖着的大氅,“那你倒是清闲,夜里不睡看这些,等白日里再睡。”
她就知道他的狗嘴里向来吐不出什么好坏。
见她不理会自己,沈道桉也不恼,自顾自道,“我觉得,路途艰险、居无定所,你不如回到京城里,回到平西王府去,回去做你的安乐郡主,何必到处奔波?”
“那你做什么出来,你的日子不比我好?”她问,忽然又想起沈国公才被皇帝罚下,又受了很大罪,她便觉得自己说的话有误,戳到了人家的肺管子上,神色一僵,慌张道,“我的意思...”
“比你好吗?可不比你好。”他打断她的话,但并没有在意她在意。
安乐不言,又盯着天上的繁星点点,“那是,毕竟我是郡主,你只是一个...是...”她在想如何用一个相称的词形容沈道桉,但想来想去只觉得好像真的没有一个词能很好的形容他。
他太奇怪,奇怪到可以说是特立独行。
“我是一个什么?”沈道桉挑了挑眉毛,似乎很希望安乐嘴里能说出什么。
但是安乐又沉默下来不说话,他不自讨没趣,慢慢的合上眼,“我不同你,我可是要带队的。”
“睡吧。”她小声道。
飘散在黑夜之中。
*
归君倚在辛惟清的怀里度了一夜,早早的便让他喊起来。
军队向来都是贪早赶路。她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但是瞧见安乐眼下的漆黑,忍不住想笑,“你昨夜做贼去了?”
安乐嘟囔了嘴,无奈道,“没有,昨夜睡不着。放心,我不会耽误赶路的。”
“没事,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辛惟清则是冷淡的给她来了一句。
归君嗔怪道,“做什么啊。”
安乐跟在归君身侧,企图躲过辛惟清的唇枪舌战,不过她这般黏着归君,倒是更引得辛惟清明里暗里的内涵她。
她真是无奈...
为了防止有盗匪出来劫粮车,粮车向来是走在中间位置,而萧安则是跟在粮车的旁侧跟着走。
安乐骑得来马,但归君担忧她路上出什么问题,便让她同知秋一匹马,这倒是压制了知秋的天性。
“前面有个官驿,此次要在那个官驿里边修整,届时诸位可要注意安全,不得惊扰当地百姓。”
辛惟清将马勒停,与他们交代道。
到了官驿便有热水可以洗澡,也有些稍微好的吃食。
80 ? 澄月
◎“不得不出手,姑娘莫要生气。”◎
不过这个地方向来穷苦, 吃食算不上最好,但能填饱肚子。
浅待了一日便要重新赶路,过了半旬才到的塞北。
他驻扎之地为凤远城, 乃最靠近殷国之地,不过与其之间还隔了条大河, 看着是隔开了两座大城,实际上是在两国之间划出了安全的区域。
殷国多大风卷沙,一路走来若是不带着面纱或是搭着披风, 很大可能会遭风沙吹进衣裳里面。
来的这日先是将人安顿好后,辛惟清作为主帅得再交代一些往后事宜, 便没有空管辖他们。
剩下人便打算去凤远城逛逛。
不过于归君而言她倒是提不起兴趣, 毕竟这边的景色同家里那般差不多,不过是少些朋友。
却耐不住安乐的死缠烂打,便带着安乐上街上逛逛。
令她吃惊的是,单单街上一两个卖艺者她便看的目不转睛, 又或者是小小摊贩卖着些异族服饰又让她一掷千金。
知秋跟在后边手中的小吃都快装不下去,这边安乐还在买。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