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通报的那名宫女遭两个侍卫左右架着,毫不留情的将她丢在大殿中央,一左一右按着她的肩膀。
皇帝站在顶上,自上而下的眼含怒气,“将你看见的说出来!”
云瑰意是没有跟去的,独独皇后和太后跟去了,此时她们也回来了,皇后先做出反应,跟在皇帝的身后,云瑰意则是在位置旁没有动作,太后却紧紧的盯着那名宫女,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她怕...做这件事的人是她在乎的人的其中之一...
那宫女的肩膀都都成了筛子,许是没有遇到这般离奇骇人的事儿,她久久缓不过神,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奴婢...奴婢...送殿下,然后便...殿下喊奴婢出去...再...后面便...求陛下明察....此事与奴婢无关...”
“这个过程当中你可曾见过其它可疑之人?”他问。
宫女疯狂摇头如同甩拨浪鼓似的,匍匐往前了些,哭嚎,“奴婢未曾见过其它的人,奴婢一直守在外面,也不知那些贼人是何时进去的。”
的确,当时守在门口的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不过那两人是守在外面的,互相能给对方做个人证,只有她独独守在里边,却对房内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又无人替她作证。
“陛下!”
有人突然亮声。
众人的眼神纷纷望去,只见一女子缓缓起身,发髻上的朱钗带着流苏晃动,女子灵动的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微笑,她慢慢道,“我方才见过,沈家的二姑娘出去过。”
她看着沈归君,沈归君也正好看她,二人的视线撞在一齐,前者挑了挑眉,“至于是去做什么的,臣女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实在巧合,不能冤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一个人。”
许多大臣家眷还在人群之中苦苦寻找到底哪个才是沈家二姑娘。
皇帝转过身看向了站在角落边上的归君,上下打量她的模样,还是不怎么敢相信这人会被怀疑成杀害靖王的人,但是又想到她的身份,戒备心又起,冷眼问,“柳姑娘说的可对?真有其事?”
归君嘴角噙笑,没有半分慌张,她正欲将提前备好的说辞放出,却遭人掐断。
“不可能。”太后高声打断,款款走向皇帝,在众人目视下,“陛下您忘了吗?哀家中途让人给你送了碗醒酒汤,那碗汤中药材特殊,是归君从扬州带来的,那日他送来的时候殿中没有他们跟着,这汤底放的地方只有她知道,哀家怕你喝醉了去,便托她去慈宁宫取过来,这厢她才出去的。”
太后的维护让归君有些诧异,不过她既然已经开口,她也只能将这出戏朝着她那边唱过去。
“母后此言可真?”皇帝下意识反问。
“陛下是不相信哀家的话吗?你见归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能杀的了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男人,而且靖王厮杀战场多年又怎么会被人暗杀去?”太后护着她的意思明显,在场之人的神色都有些僵硬,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的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悠。
“朕自然是信任母后的,想必也是柳姑娘错怪了人。”皇帝也不想同太后闹得太难看。
虽然皇家的颜面被他败坏了许多,但他却没有察觉他先前做的那些是不对的。
“既然是太后娘娘指挥做事的,便是我错怪沈姑娘了。”柳柒不甘心的咽下这口气,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归君见她道歉,当即摆出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样,“无碍,柳姑娘也是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儿。”
皇帝蹙眉看着他们,如若不是沈归君,又或者不是这个殿中人的话,那杀他的到底是谁?
很快,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拱手行礼,“臣兰词安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