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瑰意见她说的轻松,心生几分疑虑,“本宫如何信你?况且你还是皇后的亲妹妹。”
“贵妃娘娘会信我的,因为国公府不待见我。”她道。
云瑰意是个聪明人,她自然猜得出归君的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国公府在乎她,也不会让她同镇国将军一起生活,这时才让她回来。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
“娘娘若是助我,我也会助娘娘。不止会让娘娘同他相见,我甚至可以帮助娘娘摆脱云家的束缚。”
归君生怕她不相信自己,拿出一个小瓷瓶放置在桌案上,“据我所知,他们给你下了蛊毒,这是解蛊毒的药,也算我给娘娘的一份定心丸。”
“这...”云瑰意看着那药瓶,心中甚感疑惑,为何她料事如神,甚至这只是他们云家内部的秘密,她也能知晓?这也...太令人害怕。
“娘娘不必怕我,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归君看出她在想些什么,将药瓶推向她,“请。”
待到归君离开之后,云瑰意都未从方才的诧异震惊之中恍神,盯着桌上摆着的瓷瓶,她心下一动,倒出其中的药丸,放在鼻尖轻嗅,里边的味道同云家给她的药一样。
她这才定下心神,将瓷瓶收入怀中。
*
“你说沈归君去了未央宫?”柳桑桑放下手中的玉梳,一脸警惕的盯着书亦。
书亦规矩的点头,“娘娘不见她后,她先是去了坤宁宫,从坤宁宫出来后便去了未央宫。”
“她什么时候同云瑰意熟络起来了?可有打听她去那边说了做了什么?”柳桑桑问道,双手不自觉的覆在怀上,感知着里面新生命的律动。
书亦摇摇头,“未央宫的人口风紧,探不出来。”
“给本宫把她盯牢一些,母亲出了事暂且出不了府,这沈归君要是有什么动作,我怕爹爹他招架不住。”
“老夫人管家的权利应当会落在她身上。”书亦道。
柳桑桑蹙眉,“本来福州那边的店铺出了问题,陛下就特别生气,母亲出事,他肯定会把管家权利交给...”她一顿,问道,“会不会交在道桉手里?”
书亦闻言摇摇头,“三公子马上有官职了,想来不会交在他手里,奴婢觉得这担子还是会落在二姑娘身上。”
“宁氏呢?”
“宁氏她地位低微,国公爷怎么可能会将权利交于她?”
柳桑桑想着将手中的玉梳扔在镜台前,不耐烦道,“若不是赶上母亲得病,也不会突然少了法子对付她们!”
“娘娘莫要生气,不管怎么样,不可气坏肚子里的小皇子,等小皇子的出世,您便谁都不用再忌惮了。”书亦安抚道。
“她若是死在塞北该多好,少这一出戏!”柳桑桑咬着牙,恶狠狠的咒道。
她气这人偏要回来,她若是不来,母亲和自己也不会日夜心惊,虽说平喜死的早,但是这女儿却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外面有些凉爽,却不似昨日夜里那般寒凉。
归君行在街角巷中,感知微风浮动,她叹这天气变得倒是快。
也不知道为何,她是一时兴起择步行而不是由马车,或许是因为她回京城数月却从没有一次好好的在街上晃荡,好好欣赏这片景色。
市井虽是热闹,但总有些乞儿遍地跑,这不过只是繁华的一隅,但也是繁华的假象。
街边的摊贩正舀着热乎的馄饨,木凳上女人狼吞虎咽的吃着,身上仅仅是单薄的一件单衣,不时有风袭过,她下意识的一抖,缩着身子继续吃着馄饨。
不远处的拐角,男人围着厚厚的狐裘,脸色惨淡发白,时不时的会咳嗽几下,手中拿着见粉嫩的披风,踌躇不定,想要上前,却又止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