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谢恩,他便赶回府上。
迎面撞上了从马场回来的云时徽,云时徽见他爹面色凝重,以为又是碰上刺客,慌忙上前问道,“爹爹,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但见到他身着官袍,又问,“可是陛下...”
云知新本就来气,又被云时徽一针见血的戳中,更加气恼,随手捞起一侧的瓷瓶便砸了出去,碎片四分五裂。云时徽后退了两步,不太明白为何父亲突然如此失态。
“爹,您这是怎么了?”
“陛下明知那日的刺客是谁,却拖着不查出来,非得我闹上去了,才肯处理。”云知新深吸一气,咬牙切齿道。
“陛下这不是答应您了吗?为何又如此气恼?”云时徽替他沏了茶放置在他身前。
云知新没接过茶,继续道,“他直接换了个人来查,让一个翰林院编修去做刑部尚书!”
“翰林院编修?”云时徽蹙眉思虑一番,“是位兰姓状元郎?”
“不错。”云知新气得啊恨不得将手边的所有东西都给摔了。
“初生牛犊便来查我这案子,陛下这是摆明要维护国公府!”
云时徽点头,心生几分不满,“陛下这也太不将我们云家放在眼里了!”
云知新冷笑一声,“后日靖王回京,我看他还能撑多久。宫内有齐王虎视眈眈,关外又有殷国人伺机而动,若是没有我们云家,他算什么皇帝?”
“爹!”云时徽制止他继续,眼神警惕的环顾周围,即使四周别无他人,也没有其它动静,但他们仍然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哼,时徽他这般耍弄我们,只要你将国公府那个蠢货给控制住,他们便没有法子了。”
“明白爹爹。”云时徽奸邪一笑,“不过阿意的事儿爹爹怎么看?”
虽然今日不知道怎么,这沈道桉多了几分叛逆,但是总的说起他还是十分听话,只要这样便可。不听话的狗打两顿就听话了。
但是云瑰意没有动静的肚子才是最让人无措的存在。
云知新更加烦躁,忍不住咒骂,“阿意也真是的,除了会写诗作画再同个和尚扯不开干系,正事她真是一件也做不出来!”
云时徽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阿意当初没去国安寺没同那和尚牵扯不清便是最好的。
*
此时,兰词安上任刑部尚书的事儿也传到了齐王府。
齐王正躺在榻上小憩便遭人拽了起来,忍住困意看着一脸凝重的辛惟清,他忍不住发笑,“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辛兄一脸严肃的杀了过来?”
“刑部尚书换人了,翰林院编修兰词安。”辛惟清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一把将齐王拽起来的人不是他。
齐王叹了口气,“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刑部尚书换人的事儿,那能怎么样,本王本来就是替代刑部尚书一职,既然查来查去查不出来,那换人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齐王坐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收起了笑意,“至于这位兰词安,是什么人?是抢了你福州功劳的那位编修?”
辛惟清倒是不在乎是不是他抢了功劳,而是有其它的打算,“这样也好,你查不出来的东西,陛下丢给他,他查出来也算是给云知新一个交代。”
但他们二人心知肚明的很,到底是查不出来还是皇帝那边不让查。
“他是个变数吗?”齐王问道,而后又自答,“靖王才是个变数。”
“错了,两个都不是。”辛惟清反驳他。
“那你说,谁才是那个变数?”齐王反问。
辛惟清撇开头,转身自顾自坐在齐王旁侧的太师椅上,他没有回答,却在心底里回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