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蕊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露出笑容:“冽危啊,刚回家?”
纪冽危吐出一圈烟雾,眼底沉沉看她:“蕊姨刚在跟栖月吵架?”
钟蕊心里猛地一跳,笑道:“说什么呢?我看月月这么晚才回来,就找她说几句话,母女俩谈谈心而已。”
“不过,冽危倒是很关心我家月月。”
纪冽危淡淡颔首,“没你关心,她还没回来,你就在她房间等着了。”
钟蕊皱眉,过了会,干笑一声:“你倒是很清楚,都有谁进了她房间。”
“自然,毕竟住对门。”
等钟蕊回到自己的卧房后,纪冽危站在楼道抽完了一根烟,漫不经心碾碎了烟头,大步过去,敲响了钟栖月的房门。
半分钟后,房门打开。
换上家居服的钟栖月站在门口,脸色略显憔悴:“哥,有事吗?”
她皮肤白,无论什么痕迹都难以遮挡,纪冽危的目光几乎第一时间被脸上那道巴掌印吸引,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低声问:“她打你了?”
钟栖月舔了舔唇瓣,说:“没事的话,我想去洗澡休息了。”
她欲关上房门,纪冽危的手按在门沿那,褪去了平时懒散不羁的样子,神色严肃:“钟栖月,你知道你的眼里现在写满了什么吗?”
钟栖月没有吭声。
“你眼里的恨意都快溢了出来。”
这句话终于让钟栖月抬起头,她眼睛还是红的,隔着镜片,那双哭过的眼睛,他看得清清楚楚。
钟栖月说:“纪先生,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纪冽危笑笑,没说话。
但那笑声已经足够让钟栖月抬不起头了,她攥紧拳头,语气很冷:“我们是母女,懂吗?我从小就是被我母亲养大的,她不过就是打我一耳光而已,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实在受够了,受够他一副总是看穿她心思,意图掌控她的态度。
要那钢笔也是,给她一个月的期限也是。
嘴上说出这么关心她的话,实则他和钟蕊也没什么区别,在她面前始终是上位者的姿态,一副她需要他施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