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然:“就钟妹妹,怎样?”

纪冽危没说话,慢条斯理抽着烟,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偏是这一言不语的反应,更让人毛骨悚然。

莫名让程越然也有点害怕,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问他:“怎么了?”

“没。”他垂眸,单手掐灭了那半截烟,兴致缺缺的样子,淡笑:“你觉得好,就好。”

程越然一笑,正要拍板定下。

又听他不疾不徐地说:“然后,纪家和程家再也不用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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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柏尔酒庄出来,纪冽危坐在车里持久没有驱动车子。

等了大概十分钟。

不远处的见青山茶馆那,缓缓驶出两道人影。

一男一女,一挺拔一纤弱,男人气度沉稳,女生还像个刚毕业的姑娘似的,清纯文静。

这样看,当真是般配极了。

两人在路边简单说了几句话,明廷笙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钟栖月朝他笑了笑,便钻入车内。

片刻后,车子驱动。

没一会,后面那辆宾利,也缓缓跟了上去。

夜里的风从车窗那吹拂,掠过纪冽危那双凉薄无情的眸子。

死死盯着前面那辆迈巴赫,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干脆就这样撞上去。

看看是不是他再一次受伤,她还是会像分手那次似的,冷血无情。

头也不回地走掉。

第35章

夜色正浓, 月亮隐匿云层里,今晚风很大,吹得院子树叶沙沙作响。

钟栖月站在原地, 目送明廷笙的迈巴赫离开了纪宅。

古槐树落下一层斑驳树影, 钟栖月站在晦暗的阴影底下,正欲转身去, 只见一阵车灯随着那辆迈巴赫的离去,驶了进来。

刺眼的光线打在她的身上, 她肌肤白到发光。

钟栖月下意识眯了眯眸子,隔着强烈的车灯,和车内的男人遥遥相望。

其实在快到纪家的时候,明廷笙就跟她说了,有辆宾利跟在后面。她那时心里就清楚后面那辆车子里的人是谁。

纪冽危从暗色中走来, 身姿颀挺, 远远便能看到他的宽肩长腿, 及那双让人望之生畏的眼睛。

待他走近,钟栖月低声喊了声哥。

他手里领着一件外套,腕骨如玉, 一派懒散不羁的模样:“这么晚才回?”

钟栖月:“对。”

“跟明廷笙喝茶,是不是很轻松?”怎么一看到他就这么紧绷了, 好想他要吃了她似的。

在路边那会, 她对明廷笙的笑容是他这段时间很少见过的轻松与甜美。

钟栖月说是的。

纪冽危淡淡一笑,头往前面一点,“回去?很晚了。”

两人漫步在院子的路上,一路过去有两个佣人喊了句二少爷。纪冽危都淡淡颔首, 情绪不明。

但钟栖月能感觉出来,他应该是有很多话想说。

是以, 在纪冽危开口之前,钟栖月主动停了下来。

他们站在大门门口的房檐下,隔着厚重又复古的门扉,钟栖月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礼物盒。

“哥,这是你要的。”

纪冽危这样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眼,伸手接过。

礼盒里面躺着一支精品钢笔,跟明廷笙的那支一模一样,他指腹漫不经心刮着盒子的边沿:“你要回来了?”

钟栖月点头,“对。”

他一笑,手虚虚玩弄着这支钢笔,玩味道:“我的好妹妹,你没有玩弄哥哥吧?”

钟栖月看着他眼睛,十分诚恳地说:“哥,你觉得我敢玩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