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你的事了。”纪冽危不紧不慢地说:“钟栖月,你已经是个成年人,该懂得自己解决问题。”
“可这根本不是问题!这是强人所难!”钟栖月小脸紧绷,严肃起来,不愿让步。
“那只是我给明先生的答谢礼而已,如果哥哥很缺一支钢笔,我可以再买支一模一样的送给你。”
但就是不能让她开口找明廷笙把礼物要回来,这种事她实在做不到。
纪冽危看着她,笑意渐淡,“你上一次喊我全名,是为了这支破钢笔,这次跟我甩脸色,同样是为了那支破钢笔。”
钟栖月一愣,还没明白他思绪怎么跳到别的事情上了。
在她愣神间,纪冽危便已经压了过来,他单手就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这样轻易举过她头顶,将她按在沙发上。
随之而来的是他气息稳稳洒落,“钟栖月,那支破钢笔就这么重要?”
她冷不防吓到了,这样被迫躺了下来,鼻梁上的眼镜也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歪七扭八,镜片也雾蒙蒙的。
她身躯微扭,胸脯起伏,说话时气息也跟着微喘:“不是的,哥,是你根本没有尊重我,这是故意在为难我。”
“尊重?”纪冽危黑眸微眯:“那你有尊重过我?”
他语气愈发的低沉起来,隔着带着雾气的镜面,钟栖月现在没办法完全看清楚纪冽危是什么神情,她只觉得,他的身体是烫的,眼神也像是能把她烫出个窟窿。
那种灼热的冲击感,让她根本无法承担。
好像要爆裂开来。
“当初我几乎把命都给了你,求不要分手的时候,你有尊重过我?”
自从回国后,他从没有主动提起过一次分手那天的情况。
纪冽危从小在这样的纪家长大,从来都是所有人眼里的顶端人物,他的骨子里是骄傲的,“求”这样的字眼,从前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可就在那一天,他卑微到了尘埃。
他的满身傲骨就这样被她踩在了脚底,无论他怎么挽留,她都未曾心软半分。
她执意要分开,看不到他的心已经被撕得粉碎。
她说,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喜欢他,她还说,交往四年也够了,新鲜感没了,大家好聚好散。
“哥……对不起。”
钟栖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眼眶盈上泪水。
面对他的质问,她只能沉默,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
纪冽危冷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钟栖月,从我回国那天起,你就根本没有机会从我手中再逃开。”
他的手指轻轻摘下她鼻梁上松垮的眼镜,松开她蜷缩一团的身体,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镜片。
他此刻看她的目光冷淡又不含一丝情意,做出来的事却又无比温柔缱绻。
脱离了束缚,钟栖月颤巍巍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整理已经凌乱的睡裙。
她清晰看到面前的男人为她擦干净了眼镜的雾气,又温柔地为她戴了上来,他说:“还有你这幅眼镜,我迟早也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摘下来。”
钟栖月不敢再说话。
目前的纪冽危已经有了几分他不正常的状态,她害怕,若是又激怒了他,他们的状况会回到一年前分手的那个夜晚。
“那支钢笔,知道怎么做了吗?”他温柔地笑。
钟栖月紧咬着唇,犹豫着怎么回答。
正好这时门铃响了,纪依雪在外面喊人,她的动静很大,惹得纪冽危眉宇紧蹙。
门外的侍者不让纪依雪进去。
纪依雪不悦道:“这不是我哥的房间?我怎么不能进去?快点开门!”
她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