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露伸手要摘钟栖月鼻梁上的眼镜。

反而任何时候都很随性的钟栖月难得严肃起来,退后一步,说:“别摘,摘了就成瞎子了。”

“你近视这么严重?”

“嗯。”

“不考虑戴隐形眼镜吗?说真的,我觉得你不戴眼镜应该更好看。”这副眼镜虽然衬得钟栖月更有一种文静淑美的气质,但她总觉得,并不适合她。

说不清的感觉。

就觉得,钟栖月应该是不用戴眼镜的,会更好看,更让人挪不开眼。

眼镜反而像是把原本的她封印起来了。

这场宴会,钟栖月和刘露算是最边缘的人物,不能拍摄的时候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处待着。

好像只要出现在聚光灯下,就会污染了这高贵的场所。

钟栖月说想走,刘露不愿意,“别啊,纪二少还没来。”

钟栖月垂眸看她脏兮兮的小白鞋,把相机交托刘露,“那我去躺洗手间。”

询问了带领她们进来的侍者,钟栖月被引到了洗手间。

“就这,可别乱跑了,今晚的贵人太多,要是冲撞了某位,把你们杂志社赔了估计也没办法抵消。”

“嗯。”钟栖月进入隔间,坐马桶上清理脏污。

她这双鞋子还挺喜欢的,回去洗洗就好,简单处理了下,这时门板被敲响。

钟栖月问了句谁。

门外人说:“钟小姐,我是来给您送鞋子的。”

那侍者恭敬地把鞋子放在门外就走了,钟栖月望着面前这双干净且价值不菲的新鞋,沉默片刻。

刘露只等了几分钟,钟栖月就回来了。

刘露开心说:“你来的正好,听说纪先生来了!”

钟栖月没说什么,跟着刘露一起挤过去,也是没料到,顷刻间,这宴会大厅就不知从何处冒出了许多人。

有穿着光鲜亮丽的千金名媛与世家公子哥,也有穿着工作服的侍者,还有许多媒体记者,亦或是花费了高昂价格,想要融入这个高级宴会往上爬的人。

刘露说:“这些都是来看纪冽危的。”

提起纪冽危,那自然是少不了纪家如今的发展。

纪氏在北城是有头有脸的权贵,其家族企业涉及的领域只有想不到,没有纪氏做不到,就连国外也有发展,关于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具体的,刘露这些小人物自然没办法完全打听到。

总之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望尘莫及,这辈子羡慕不来的成就。

纪冽危,目前正在执掌纪氏,加上外祖家吴氏的加持下,他早就是北城最出名的人物,他的交友圈子也都是最顶级的那种,从以前想结交他的人就很多了。

终于,钟栖月在刘露的努力下,共同占据了拍摄场地最好的位置。

当那张清冷的面容进入她的镜头时,四目相对,仅一秒,可那淡薄漆黑的眼,使钟栖月心顿时一紧。

人多的场合,也没人注意到,她脸色微白。

拍摄结束,刘露开心地直拽着钟栖月,“太好看了,我第一次用好看来形容一个男人的容貌,我总算知道,咱主编没有吹牛逼!”

“这脸值得咱们受尽眼色也要挤进这个宴会!”

“你说咱们有机会访问纪先生吗?我还挺想单独给他拍摄的,艺术品的脸啊!”

钟栖月说不知道。

刘露收起相机,问她:“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她说大概是刚才被挤得呼吸难受。

提起这茬,刘露顿有同感:“算了,回去吧,省得还要看那些人居高临下的嘴脸。”

两人从宴会的后门出来。

不是受邀的宾客就连从前门出去的资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