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完了鸡汤,漱了口,回房洗澡后,钟栖月卸掉了全身的压力,躺在床上。
可等她闭上眼,她漆黑的世界里,几乎全都是三年后纪冽危的脸,隐约间,四周好像也不断浮现纪冽危身上冷冽的香味。
三年没见,他除了长相之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
最让她觉得惊讶的是,纪冽危竟然什么都没对她做,就这样轻松放她离开了。
或许三年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等她离开后,他发现其实并不是非她不可。
躺着想事情,不知不觉也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下楼吃饭。
家里人几乎都到的很齐。
钟栖月跟着妈妈和哥哥回国后,一家三口便住进了段家。
段允奎只生了段知晴这一个独生女,发妻也去的早,是以段家的人口还算简单。
起初刚回国初次见到段允奎时,钟栖月心里无比紧张。
段允奎面相不够和蔼,刚硬的面容,双眉浓郁,好似时刻都在皱着,眉间皱成了川字,属于不太好惹的长相。
但相处几天下来后,钟栖月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虽然段允奎还是与想象中同样严厉,但那份严厉里暗含让她能感受到的宠溺与柔情。
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的妈妈现在还能开朗的像个小姑娘,从小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被父母宠爱,她的妈妈就是在爱里成长的。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钟栖月回卧室换好衣服,正要出门去工作室。
下楼路过客厅时,段允奎喊她过去,“月月,你过来。”
“外公。”她乖巧过去,见到段允奎身旁坐了个白净的男人。
段允奎让她坐下,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孟行白。”
钟栖月朝他点头,喊了声:“孟师叔?”
孟行白生得一双很明亮的眼睛,笑容如沐春风:“段小姐怎么喊我师叔?”
段允奎眉毛扬起,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钟栖月一本正经说:“因为我妈妈是我老师,我妈妈的老师是外公,您是我外公的学生,不就是大我一辈分么?”
说的有理,就连段允奎都不知如何反驳。
孟行白哭笑不得,“我就大你一岁,你喊我师叔,显得我好像已经四五十岁了。”
钟栖月讪讪说抱歉。
“没事,我跟你开玩笑呢。”孟行白朝她拱了拱鼻子,做出调皮状。
段允奎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沉吟了会,“月月,你工作室才刚刚开始,目前还缺少一个比你更有经验的陶艺师。行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他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
钟栖月问:“孟师叔要来我的工作室?”
孟行白点头,又问:“段师侄是不想要师叔么?”
他做出一副老爷爷捋胡须的样子,叹气摇头:“那师叔怕是没地方去了。”
“别啊师叔。”钟栖月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眼眸忽闪:“我可太需要像师叔这样的人才帮我了。”
孟行白笑意更深,看着她。
“行白,我这外孙女很有天赋有灵气,不过缺少点经验,她目前还需要你来多多指点了。”段允奎叮嘱说。
“您放心吧,老师。”
-
盛世公馆。
浓烈的酒精味在空气中悬浮,满桌子的酒瓶东倒西歪,见状周余寒只好又喊人进来送酒。
侍者将酒瓶放下,抬腰起身时朝沙发那看去,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神色倦懒,眼眸微醺,饮酒时喉结滚动,下颌线条流畅,性感的样子让她看了脸不由一红,忽然就舍不得走了。
周余寒瞪了她一眼,侍者后背紧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