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冽危侧过来看她,伸手摘下她的眼镜,“还看不清吗?”

钟栖月眨了眨眼,半晌,无奈地一笑:“哥,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他把那副眼镜收起来放到中控台上,眉梢舒缓:“就这样吧,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从今天起,别戴眼镜了。”

钟栖月望着那副眼镜,伸手要抢过来。

纪冽危弯唇:“确定要抢?你要搞清楚,在这么狭小的空间跟你老公发生争执,很有可能会衍变成白日宣淫的事。”

“……”伸出的手立刻僵住,钟栖月也算彻底败给面前的男人了,“我不戴就是了,不过……我真的不太习惯。”

她摸着自己的下眼睑,视线不敢看纪冽危,喃喃说:“是不是很不正经的一双眼?”

“没有。”纪冽危声音很轻,“很美的眼睛。”

他冰冷的指腹轻轻贴上她的眼角,漫不经心地摩挲,动作很轻,很怜惜。

通过他这样轻微细致的触碰,钟栖月似乎也能从心体会到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心里顿觉得像绽放了鲜花般,好像一瞬间世界都明亮了。

她眼眶泛了泪意,故作镇定连忙把他的手推开,“能开车吗?我快迟到了。”

赶在踩点的时间,车子抵达了杂志社附近,钟栖月急忙下车,在上台阶时,脚步忽然一顿,转过身对着车内的纪冽危说,“哥,谢谢你。”

谢谢你刚才在纪依雪面前维护我。

也谢谢你夸我的眼睛。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只转为三个字。

她对纪冽危有许多话想说,却觉得自己没那立场,更没那资格。

这段婚姻,她目前也不知道该怎么坦率面对他。

纪冽危弯唇,望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因为上班要迟到了,最后两分钟,钟栖月都是跑到杂志社的,等她到的时候,所有同事早就到齐了。

她站在门口气喘吁吁,正好刘露推门出来,迎面撞到钟栖月,她整个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月月,你今天没戴眼镜啊?”

钟栖月不自在地嗯了声。

刘露眼里瞬间掠过一抹惊艳,“是戴隐形眼镜了吗?眼睛这么亮晶晶的。”

钟栖月舔了舔唇瓣问:“有没有哪里觉得很奇怪啊?”

刘露还真的认真打量她几圈。

她不说话的期间,钟栖月都很紧张,没想到她就笑了笑:“当然奇怪啦。”

“什么?”

“奇怪你不戴眼镜这么好看,为什么不早点把那破眼镜给摘下来!!”刘露惊喜道:“太美了,是清纯与妩媚的结合,眼尾那细看下虽然有点不好惹,但那略带几分攻击性的眼睛被你这清纯的气质很好的融合了,真好看啊我们月月。”

这一通夸奖让钟栖月脸红不已,“没这么夸张吧。”

“我没夸张,真的很美!”刘露赞叹说:“你本来在咱们杂志社就是最好看的,这下把那封印你的破眼镜摘了,一会进去,大家保证觉得来了大明星。咱杂志社那几个小余、凯凯什么的,那些新来的实习生弟弟不是早就私下总是偷看你吗?这会估计弟弟们要更馋了。”

钟栖月摆摆手,笑着说她:“别逗了,我都迟到了,还是赶紧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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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格窗映下斑斓的光影,陈老师很早便来到陶艺教室开门,十点左右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的客人还有学生。

临近中午,陈老师正打算自己去小厨房做点简单小菜,这时陶艺教室的门被推开。

看到来人,她面露些许的诧异,“砚川?”

段砚川笑意舒缓,反手将门一关,阔步走进来:“陈老师,正要吃午饭了?方便的话,能多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