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深刻理解了,崔兰愔坐得离卫王又近了些,“表叔,你今儿是怎的了?真不是被我气到了么?”

卫王扫来一眼,“酒醒了,回吧。”

崔兰愔执拗地看着他,“上回表叔那样‘都是过客’的话吓到我了,我不想表叔再有那样想法,我虽开解不了表叔,表叔说给我听了怎也能排解一二。姨祖母知道表叔这样,在下面也该不安稳了。”

沉默良久后,就在崔兰愔以为他还是不会说的时候,他开了口,“是觉着一切不过如此而已。”

“是……宫里很烦么?”

“那点破事来回演,厌了。”

“陛下不是好转些了,他是什么想法?”

“陛下想八角俱全。”

世上事四角俱全都难,何况八角俱全,所以卫王是讽宣宁帝贪求么?

崔兰愔早就发现了,卫王从不称宣宁帝“父皇”,无论何时都是喊“陛下”。

“表叔小时能常见到陛下么?”

“陛下未登基前常见。”

崔兰愔听出了不同,“登基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