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案上的花觚很眼熟,这好似她去库房里挑来的,原来那个被她推落了,当时好像还一起拿了个玉壶春瓶放到了被她砸碎的赏瓶的位置上,她头又往东转了些,果然看见了那个白玉彩沁的玉壶春瓶。
“呀!”地惊呼一声,昨日的记忆陆续归位,崔兰愔终于反应过来眼下是什么情形,她这是宿在了表叔的书房,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头不疼了?”一道睡意深浓的声音打榻边不远处传来。
崔兰愔定在那里,顺着声音看去,罗汉榻的西侧,隔两个椅子远的距离横着一方窄榻,卫王正和衣卧在那里。
窄榻顾名思义,堪堪够一个人平躺上去就没了余地,又没凭没栏的,一般是放到书房里用来稍事休息的。
崔兰愔一想就知道了,是她在书房里发作了,怕挪动了加重她的头疼,卫王只得这么将就了。
从往卫王府走动,她就没见卫王在别个屋里呆过,联系到卫王脑里不停过事儿的情形,崔兰愔猜卫王换了地儿可能睡不踏实。
她心里很是不安,“表叔,扰到你了。”因着身上还没劲儿,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嗯。”
卫王没有多的话,还是原来的腔调,崔兰愔反而安心了些。
悄悄支开些被子,扫到自己穿着的还是昨日出门内里搭的那身中衣,带子扣子都系的好好的,想着发作时该没那么狼狈,她又放松了些。
“表叔你没睡好吧,我这就回去。”崔兰愔扶着罗汉榻的背靠就要起来。
“这会儿不想折腾。”
崔兰愔随即也想到了,自己躺了一晚,榻上的褥垫靠枕都要换,等收拾好了已天光大亮了,卫王也不用睡了。
身上也没劲儿,还得躺会儿力气才能恢复,扰都扰了,也不差多这一会儿了,崔兰愔老实躺了回去。
一时酝酿不出睡意,她没话找话道:“昨儿豆腐皮的包子表叔用了么?”
“知道吃人嘴短?”
崔兰愔咯咯笑出了声,“所以表叔是因了豆腐皮的包子不好撵我么?”
“不然?”语气里带着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