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扰了太后清净。”

“二小姐只管来,太后只有高兴的。”

一行说笑着往里走,身后的宫卫们心里都有数了,这位崔二小姐在陈太后那里真的很有脸面。

进到殿里,已是另一番景象,换了琉璃窗的殿里亮堂堂的,再不是先前的灰暗沉闷。

她给到陈太后见礼后,也不用人让了,自动坐到挨陈太后最近的锦凳上:“太后这阵子晒日头了吧,瞧着气色都好了呢。”

提起这个,夏姑姑和高姑姑看她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挤出水来:“天天都晒呢,不光屋里晒,还往廊下晒了,太后一想躲懒,我们拿出你那些话,她就去了。”

陈太后却不肯承认:“别听她们编排我,我哪回都好好晒了。”

崔兰愔下意识地拿出了哄惯谭氏的语气:“谁家的老夫人这样好呀,原来是福宁宫里的……陈太后。”还好她最后记起来,没说成“陈老夫人”。

不过殿里光顾着笑,没谁注意到。

陈太后佯怒道:“这丫头,竟当我是小孩子哄了,该打。”

崔兰愔伸出手,鼓着嘴:“给你打,哄你还要挨打,唉!”

陈太后气不过,伸手在她脸上轻捏了一记:“就没见哪个姑娘家似你这么皮实的,要是生成个小子,必是上房揭瓦的好手。”

待上了茶点,陈太后问:“遇着事了?”

崔兰愔将那天离了福宁宫后被顺嫔叫去和之后所发生的事拣重要的都说了。

“吓到了吧?”陈太头摸了下她的头,“真是个实诚孩子,这是来提醒我当心么。”

“太后,端王康王那里必会记恨表叔,到时别再牵连了太后,太后往后别叫我进来了……”

“怕甚,与其瞻前顾后地活着,还不如先痛快了,该来的到时接着就是,让他们记恨好了。”陈太后浑不在意,难得夸了卫王,“到底在我跟前长了那么些年,还是有些类我的。”

崔兰愔这会儿也真觉着是这么回事了,卫王同陈太后就没怕的。

正说着话,齐安回来学话,说今儿的大朝会宣宁帝大发雷霆。

昨儿卫王府长史告到宗人府,因事情太过重大,宗令不敢自专,今早就带了卫王府长史上朝,却是端王私下想纳崔氏女,要知道崔氏女可是卫王的表侄女,那是错了辈分的,端王这样要置兄长和礼法于何地,还不止这些,端王送到崔府的物事中有支五尾金凤簪,这可是太子良娣才能戴的,端王明显逾制了。

崔家同崔氏女一向知礼守分,这回受惊不小,往康王府退回了东西后,崔家女到卫王府里禀了卫王,说往后不能孝顺表叔了,执意要入了坤道,劝不得后卫王只好暂时说服了她留在卫王府里修道,好好的贵家嫡女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齐安绘声绘色讲的那叫一个生动,若不是她自个儿的事,崔兰愔都要觉着他讲的是话本子里的故事了,崔氏女那叫一个可怜可悯孝顺贞烈,想到她同卫王对着砸的情形,她很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