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又敢越过她去?”曹院判径自往前走着,“我才真是在想要换的那套针法,陛下这样看重二小姐,她的头疾再没起色,我这院判也该做到头了。”
何止,到时他这个陪着来的一样要卷铺盖,刘太医也紧张起来,“等回去我同院判一起参详参详。”
却不知曹院判的中衣已被冷汗浸湿,闻到崔二小姐身上的药膏味儿时,他当时就慌得六神无主一样,被皇帝亲破嘴的是崔二小姐,这要传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样的秘辛被他知道了,想到以往宫里知晓秘辛的太医都是什么下场,曹院判都拿不住针了,他是咬破了舌尖,才让自己稳住手施针的。
想到四月份卫王府书房里第一回给崔二小姐施针那次,当时他就觉着皇帝也太不避讳了些,就是嫡亲叔侄也没那样的,想来那会儿就不对了。
原他还觉着崔二小姐好福气,竟得了陈太后和皇帝的青睐,往后嫁高门,一辈子受人追捧是少不了的。
这会儿却觉着崔二小姐有些可悯,以他想来,皇帝是不会为个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崔二小姐是入不了皇帝后宫的。
她入不了皇帝后宫,皇帝却不可能许她嫁人,也不可能许她生子,待到颜色凋零,皇帝身边新人不断,想也知道崔二小姐将是如何凄凉。
果然红颜薄命么!
皇帝是隔了一日再来的,虽他面上没什么变化,崔兰愔却觉出他是别扭上了。
还真是,他进来就往榻上盘腿坐了,一点挨近她的举动都无。
仿佛又回到了卫王府书房里叔侄相处的时候。
他这样,崔兰愔也别扭起来,坐到罗汉榻另侧,两人都不说话,屋里一时悄无声息。
这样沉默了有一刻钟的时候,还是皇帝先打破了沉默,眼神有些悠远,“是我妄求了。”
怎么又说这样话,崔兰愔只好问:“朝堂上又烦了么?”
“那点事还不至于,之前是没想好是否着手。”皇帝语气里带着丝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