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道:“张少东六月才成亲,正是新婚燕尔之时,怎可能听旁人谈什么和离不和离的。”
“咦。”凌五只知道张安有妻,没关注过具体,“竟是才新婚不久的吗?唉,我就晚了这么一点时间!”
恨死了。
但转念一想,张安是不是也是因为新婚正情浓,所以还舍不得家里的妻子?
凌五心思又活动了起来,觉得或许给张安一些时间,他虽嘴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明明是个风流胚子。
只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他才能放下,这边哥哥一直催自己,祖父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烦死了。
凌昭似是看破她所想,缓缓道:“女子嫁人,犹如二次投胎,若不顺,余生郁郁消磨,无甚乐趣。回头我去劝劝十二太叔公,五姑姑宁可晚些嫁,也不可匆忙找。”
凌五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窜到书桌前,感动到不行:“小九郎!小九郎!拜托你啦!”
凌昭摇头笑笑。
待凌五回去,他却笑不出来了。
张安这样一个人,怎么竟能抵抗得住这样大的诱惑?
这个相公有许多明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不好的毛病,但性子倒是还好,对人十分温柔。
林嘉从来没指望凌昭能照顾她一辈子。她其实一直在等着他放下,或者离开。
林嘉的美貌贤良固然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凌昭一想就明白了,恰是因为背后有他。
其实张安不在家的日子,林嘉从未有过什么相思难捱之类的感受。来串门子的邻居婶子、嫂子们有时候会拿这个打趣她这个新媳妇,她只羞涩笑笑对付过去。
只希望九郎也能这样。
原来,他家公子在嫁林姑娘的时候,想的竟然是要护她一辈子吗?
他其实不是为以后没有凌家的生意忧愁。生意什么的,都是以后的事。
林嘉叫刘婆子给她烧了肉,一碗肉就着米饭吃下去,就不唠叨了。
张氏嗔他乱花钱,他道:“过节嘛。”
的确是很为难的,凌昭说的时候就觉得滞涩。
张安脸色非常难看,虽没说什么,可翻来覆去好像睡不着。
仪式这种东西的意义,就是要给人一个信号。告诉你,有些事起始了,或者有些事该止了。
张安:“唉……”
一湖水。
凌府的季白管事每一次莅临张家,都是张家的大事。
每天一个人占着一整张床,从早上醒来就元气满满。
但张氏听了就慌了。
梅林中既已无人,关上那扇窗就可以了。
中秋节张安放假回来了,眼神有点飘忽,见着妻子母亲,强打精神,将自己路上买的烧鸭给刘婆子:“晚上加道菜。”
从少女成为人妻,那回眸的背影便融在白光里,林嘉已经再没看到过了。
晚上林嘉在房里告诉了张安之前季白来说的事。
张氏才说“那跟我们有什么关……”,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了,“啊”了一声道:“那、那咱家的生意。”
张安坐享其成,暂时地拥有了一份轻松的生活。
常遗憾杜姨娘不能亲眼看到。她一直希望她留在高门大户里。
还有四夫人,还有丁忧什么的,还提到京城。总之云里雾里,说话也不直说,好像兜着圈子。
铺子前期积压的问题解决了,就不必过去了,自有掌柜经营,每月对账就行。她每日里就打理这一方小院,经营着几个人的生活,从早到晚,中间歇着的时候,还能看看闲书。
其实她过得特别充实。
反正有媳妇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