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青满意地看着妮妮吃完一小半水果,转头对陈麟声说:“妮妮长得很像你。”
“是吗,”陈麟声也看向妮妮,“许多人这样讲,我却看不出来。”
“有些事就是旁观者清,”宋存青说,“就好像你妈咪一定要说你长得像文忠,但你明明是像她更多。”
陈麟声观察妮妮的眉眼,总觉得她的嘴巴更像那个人一些,其他地方也一样,总觉得有那人的痕迹。
“小声,虽然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但我还是想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加拿大,”宋存青语重心长道,“我不会在港岛待太久,如果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结婚的事,你还有了小孩,年轻人,爱错人很正常,有失败的婚姻也正常,但我不忍心看你辛苦,如果你妈咪知道,一定会掉眼泪。”
陈麟声笑了一下,低头不语。
他是在收拾东西时接到宋存青的电话。麦家的保镖看得很紧,不管他做什么,那些人都抢着去做。所以他决定提前出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院手续办完,用积蓄交完剩下的费用,陈麟声抱起妮妮,不顾保镖阻拦,径直走向电梯。
宋存青开了一辆低调的灰色轿车,在医院等他。三年过去,陈麟声发现这位叔叔似乎没变,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陈麟声注意到他抱妮妮时结实的手臂,猜想宋存青一定长期保持着健身的习惯。健身是一件奢侈的事,需要时间和精力。
宋存青的确过得很不错。
可不知为何,陈麟声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顾虑。他想,或许是在施家太久了,留下阴影,不愿意再借别人的屋檐。
“我确实想离开港岛,”陈麟声讲,“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极委婉的拒绝。
宋存青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再好好想想。”
说完,他又转过头去和妮妮说笑。看到女孩手腕上的金麒麟,宋存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都怪爷爷,不记得给妮妮准备礼物,我打电话给金店,问他们有没有金项圈,妮妮,项圈也挂麒麟,好不好。”
说罢就起身,从口袋拿出电话拨号。
陈麟声跟着站起来,还没说两句,就被宋存青一把推跌在沙发上:“不准拦我,长大了,反而客气起来,你小时候的玩具可都是我买的,怎么,只许你有,不许妮妮有?”
陈麟声哭笑不得。他只好坐回沙发上,用小刀给妮妮分其他水果。
宋存青。
陈麟声想,听起来有些像武侠小说里的人,施简知道一定会羡慕。施简常常抱怨自己的名字不够好听,和姓氏不搭配,他叫施简,妹妹叫施真,“失简”“失真”,听起来不仅不包含祝愿,甚至像一种诅咒。
陈麟声觉得他想得太多,施简却认真地强调,好听的名字,就会给人留下好印象。
陈麟声不知道什么样的名字才算作好听。
他想起麦家那对双胞胎的名字,春宙对秋宇,算是好听吗,应该算是吧。可他如今想到这两个名字,情绪就会不自觉冷下来。
可见与人交深后,再好听的名字,也不能力挽狂澜。
麦秋宇也是这样想。
“他叫严森,”汤连翡指向照片中站在新娘右边的男人,“三十年前他背叛了严家,遭到追杀,老婆孩子都死了,他就是绑架你们的人,也一定是劫持游艇的人。”
“你想说什么?”麦秋宇淡淡地抬起眼。
“你还不明白?”汤连翡瞪大眼睛,“这对夫妻是陈麟声的父母,而严森是他们的朋友!”
“所以严家觉得阿声和严森做的事有关?”麦秋宇仔细打量着新郎新娘的样貌,发现陈麟声的脸确实和他们有些像,他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