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则是现在。
他走不了,也留不下。
忽然,敲门声骤然响起,急促而粗鲁。
麦秋宇拖着沉重的步子开门,神情麻木:“什么事。”
保镖道:“严家的人又找去医院了。”
麦秋宇夺门而出,到达医院时,果然看到有一行黑帮打扮的男人守在楼下。好在麦秋宇提前给妮妮换了病房,想必这些人一时也打听不出。
麦秋宇一眼认出带头的人是谁。
严家一流的打手,严七
近些年严家接二连三失去心腹,势力式微。帮内缺少人手,只能冒险提拔。这个严七阴险狠毒,做过不少损伤阴德的事,只是实在忠诚,又受到谦伯引荐,地位渐渐走高。
严七一见到麦秋宇就笑着迎了过来:“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憔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麦秋宇问。
“来找人。”严七盯着麦秋宇上下打量,伸臂过来,一把搂住麦秋宇的肩膀,将他带到远离手下的角落,低声笑道,“阿宙,听说你在医院金屋藏娇,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麦秋宇拂开他的手。
“呐,没看出来,你比Ricky更风流,了不起。”严七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有话直说。”麦秋宇拍了拍衣袖,好像要拍掉灰尘。
“你也知道,最近严家一团糟,不巧,你这个小情人也有点嫌疑,”严七从胸襟中摸出烟来,抽出一根递给麦秋宇,“我想请阿宙你行个方便,把他交出来。”
麦秋宇没有接他烟的意思,盯住对方眼睛:“如果我不答应呢。”
严七愣了一下,轻笑两下,索性为自己点燃了那支烟,他吐出一口烟气:“阿宙,别这样,我们只是想问问,不会玩他的。”
“回去吧,”麦秋宇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不要再来。”
“Ricky。”严七忽然喊他。
麦秋宇停下脚步,脸上神情更冷。知道他是Ricky的人少之又少,而在严家人中,就只有谦伯知道。是严七自己探知,还是谦伯告知?麦秋宇希望是后者。
看到他果然被叫住,严七十分得意,懒洋洋地走到麦秋宇身边,再一次搂住他肩膀,附耳低声道:“你这么风流,什么人睡不到,Ricky,他都有小女仔了。”
麦秋宇转头看他,一言不发。
“不是吧,”严七笑道,“能让你这么痴心,难道这个姓陈的很骚?”
十分钟后,昏暗小巷里,严七努力想从地上爬起。
他是被麦秋宇拖进来的,此刻脸上血肉模糊,嘴里掉了三颗牙。他恶狠狠地放话,身体却不停向后退:“难道你想杀了我?”
他的小弟都被人控制,现在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麦秋宇左手鲜血淋漓,指节肿红,皮肤有几道抓痕和挫伤。他用手绢包着一把拆过的手枪。手心一翻,枪的零件便掉在地上。
方才严七想朝他开枪,被他一把夺走。
“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麦秋宇说。
“你不觉得陈麟声让你暴露太多自己了吗?”严七挣扎着站起身,他声音有些沙哑,“而你又太少做自己,做花花公子不够格,做麦家的太子也不够格,真正的你好蠢,好冲动,好幼稚。”
麦秋宇紧抿着唇,死死盯住严七,像通过面前这张脸看穿了什么。他起先有些怅然,继而胸口涌出一股愤怒,眼神也随之变冷。
仅凭严七自己,断断想不出这样攻心的话。
看来谦伯已经彻底背弃了他们的约定,又借严七的嘴来敲打他。
“你是不是有决心一直做自己?”严七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病房